樓蕭至此才明白,這確實是才剛剛開始。
以北冥擎夜的能力,那些該還的帳,恐怕要一點點算回來。
等皇上意識到這些的時候,恐怕一切都晚了。
她雖然聽著二人在說話,但沒有回頭看他們二人。
原本嘈雜的街道上忽然聲音更加喧囂,不遠處的街頭漸漸出現了一隊穿著豔麗的人馬。
士兵們身上的衣著顏色格外豔麗,竟是金色的,金燦燦的顏色在頭頂陽光的熱烈照耀下,晃得人眼花。
甚至士兵們皆戴著麵具,麵具上雕刻著各式各樣凶猛的野獸,猙獰,讓人心生驚恐。
他們的馬兒也都披著金色的鎧甲,甚至連同那馬兒都比東冥的馬兒高大強壯,馬兒走在街上都是昂揚著頭顱,傲然萬分。
早就聽聞西域國富民安,西域國富庶,資源雄厚,現在一看,還真是。
難怪西域國作為最強之國,如今依舊。
而馬兒後載著幾輛馬車,為首的馬車自然不用說,是西域皇帝的馬車,之後便是西域郡主的馬車。
這次來東冥,聽聞西域可是帶了不少美人而來,專門給東冥國皇帝作為禮物的。
隻可惜的是,馬車的車簾遮蔽,根本不見馬車裏的人長何樣。
樓蕭沒見著人,隻好走回到兩個男人的桌邊坐下。
“既然西域作為強國,為何讓他們來東冥,而不是東冥派使團去西域?”她實在好奇,畢竟自古都是弱肉強食,西域的皇帝來這兒做什麽的?
“本該是如此,可他並非是真的出訪,而是另有目的,不過是打著出使東冥的幌子而來罷了。”羽慕白的言語之中含著幾分蔑視。
樓蕭聽出他話語中的輕蔑之意,什麽都沒有問,而是看向北冥擎夜,仿佛是在用眼神詢問,羽慕白這是怎麽了。
男人朝著她警告似的輕輕搖了搖頭。
出門前,北冥擎夜可是叮囑過她,千萬不要提及那西域皇後的一丁點事情。
樓蕭向他比了一個了解的手勢,仿佛一切都不用多說。
“哎,羽慕白,你一個人在這兒借酒消愁多無聊啊,我來陪你喝。”
聽見樓蕭這話,北冥擎夜的眼神一深,眯著鳳眸瞪著她,仿佛是在嚴重警告她。
樓蕭繼續揮了揮自己的小手,用眼神告訴他沒事的。
“我說……”羽慕白終於是忍不住了,“你們夫妻兩就在我這兒,都挨在一起坐了,有必要這麽深深款款地眉目傳情嗎?畢竟我也是個活人啊,考慮下我呀!”
本來他就挺煩悶了,可這二人倒好,坐在他的麵前眉來眼去的,他的心情就更鬱結了。
樓蕭朝他露出了一分歉意的笑,“不是啊,我隻是覺得我家男人太不夠意思了,看著你一個人在喝酒竟然不陪著,不夠意思!”
“他不能喝。”羽慕白說了四個字,一臉的篤定,“你也不能喝。”
他一字一頓地說著,那意思很明顯,絕對不能讓他們夫妻兩喝。
“為什麽?”樓蕭狐疑地問。
她問完這話,有些奇怪地轉頭看向北冥擎夜,男人神色淡定地喝茶。
“阿夜說,要盡早在你肚子裏塞個娃兒,他不能喝酒。你有可能肚子裏已經有個娃兒了,你更不能喝……絲,你踢我幹嘛?”羽慕白這話還沒有說完,桌下就被踹了一腳,一臉的鬱悶。
拜托,他有說錯嗎?
樓蕭恍然大悟,轉頭看向某男。
男人握拳在唇邊輕咳了一聲,故作淡定。
好奸詐的心思。
樓蕭撇嘴,隻好將手中的酒杯換成了茶杯,“那好,我們夫妻兩就以茶代酒陪你喝酒!”
“……”羽慕白的嘴角狠抽。真想把這夫妻兩給扔出樓去,樓蕭跟某男待久了,節操也沒了。
他們喝茶,他喝酒,擺明著是要把他給灌醉!
……
夜幕降臨,宮中歌舞升平。
北冥擎夜作為三王爺,自然要參加這樣的宮宴,更何況今日西域皇帝可是指名必須有三王爺在場,否則就是不給他麵子。
宮宴上,觥籌交錯,絲竹繞耳,談笑聲更是未曾斷過。
樓蕭與北冥擎夜因為西域皇帝的緣故,所以被安排的位置也變得格外顯眼。
這是樓蕭第一次見到這位西域皇帝的容貌,西域人的五官都長得格外深邃精致,至少她所見過的西域人都是如此。
他們的長相充滿了異域的色彩。這位皇帝自然也不用說,俊俏的模樣讓宮宴上不少女子紛紛投去了愛慕的眼神。他還有一雙琉璃色的眼眸,唇角自然揚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即便不笑,也唇角輕揚。
可饒是如此,樓蕭確定這是一個暴君。
因為坐在他身邊的人都似乎格外害怕他,他的任何一個表情變化都會引起四周其他人的臉色微變。
西域皇帝龍逸卓正與皇帝說些什麽,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