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等他回歸之日,便是齊瑞死期。”暗夜的語氣很幽深。
別看他的表情這般嚴肅,其實心底默默地跪拜自家主子。
這一招借刀殺人,真是卑鄙。
利用侍童來殺了國師,真是極好的法子。不過齊瑞也不是普通人,又豈是那麽容易除去的?
“主子說,看齊瑞的傷勢,恐怕沒有兩三月是不可能完全恢複的。”
北冥瀚宇捏住了自己的下巴,或輕或重地捏著自己的下巴,神色詭異。
“如若這麽說的話,此刻是除掉大國師的最好機會,堂兄怎麽不動手?”
“唔,主子說,巫咒未解,依舊都是冒險。”
他家主子行事向來把握在手,如今唯有巫咒一事上,沒有任何的把握。
畢竟現在王妃腹中有了孩子,他們家主子絕對不會讓王妃去冒險的。
“真麻煩……”北冥瀚宇忍不住低咒了一聲,舉步往外走。
暗夜也暗自咕噥:“確實很麻煩。”
反正他們家主子的事情,哪一件不麻煩?連當初要成個親都這麽麻煩,現在王妃腹中都有孩子了,更加麻煩。
……
第二日四王爺歸朝,入宮受賞。
百姓們都在談論,這次北冥瀚宇願意歸順朝廷都是四王爺北冥昊淵一人之力,百姓們對這位四王爺也就更加愛戴了。
剛剛受賞結束準備出宮,北冥昊淵忽然被人給喚住了。
“皇姐?”北冥昊淵瞧見從不遠處走出的鵝黃色宮裝衣裙的女子,清俊的麵龐上籠罩上了一層笑意。
北冥芷琴看見他臉上那略微意氣風發的笑,美目輕輕閃爍了一下,走上前來伸出拳頭輕輕捶了捶他的胸膛。
“大功臣,這次可是立了大功,可要請我吃頓飯。”
“好呀,我這離開都城這麽長時間了,聽說附近新開了一家酒樓飯菜有位美味,不如帶皇姐去那兒用膳如何?”
北冥芷琴微微一笑,應下了。
可北冥昊淵總覺得他家皇姐的臉上這般笑容是格外的勉強,顯然是有心事吧?
……
刑部。
樓蕭正趴在桌上熟睡,卻被門口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給吵醒。
她趴在桌上皺了皺眉,很是不耐煩地坐起身,眼中還帶著殺氣地瞪向入屋的人。
“陪孤去用膳。”結果來人一入屋子就開口命令式說話。
樓蕭差點一個暴脾氣要把這桌案掀翻在他的臉上。
這麽若日沒見,君無痕還是這麽拽到欠揍。
樓蕭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視線從他那一張俊逸的臉上往下移動,發現他今日竟是……難得地穿上了一身白袍。
衣袖上有燙金滾雲圖案,倒是與往日他所穿的衣著渾然不同。
“喲,你今日這是抽的什麽風?”她懷疑這男人今日一定是抽風了。
君無痕抿了抿唇,很鬱悶。
門口的下屬聽見樓蕭這話,低下頭去狠狠抽了抽嘴角。
這件外袍,可是昨日他們家陛下特地去選的,挑選了將近兩個時辰才選出來,讓裁縫連夜將衣裳趕製出來。這不,今日一早他們家陛下就穿上這衣裳來樓蕭麵前晃蕩。
現在隻換來樓蕭一句……抽風。
樓蕭確實覺得君無痕有些不太正常,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
“陪孤去用膳。”君無痕那一雙劍眉快要擰成了麻花,不耐煩地吩咐了一聲。
看著他沉沉的臉色,樓蕭想著自己在這兒也無所事事,便答應了。
“去哪兒用膳?”
“最近新開的一家酒樓。”君無痕又道。
“哦,可我不能陪你喝酒哦。”樓蕭眨了眨眼睛,伸手覆在自己的腹部上,眼底泛起柔情的光。
聽見她的話,君無痕的呼吸一滯,視線順著她的手落在了她的腹部上。此刻樓蕭的腹部上還是平坦如常,但這樣的姿勢已經昭示了一切答案。
“你……”他的麵色冷凝了下去。
“走吧。”樓蕭彎唇一笑。
看君無痕這麽主動請客的份上,那她當然要給點麵子。
君無痕冷哼了一聲,握住衣袖袖口,轉身往外走。
門口的下屬清晰地瞧見他們家主子的一張臉黑的如炭似的。
唉……這不是找虐嗎?
分明知道人家成親了,還非得來看看人家是不是幸福。他們家陛下何時變得善良有犧牲精神了?想不到!
樓蕭可看不見君無痕的表情,隻是起身跟著他往外走,心中還是有些奇怪今日的君無痕幹什麽突然這麽反常。
新開的酒樓自然是選在最為繁華的地段,並且聽聞這家新開的酒樓味道極好,廚師的手藝讓人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