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說著說著,忽然朝著暗夜就撲了過來。
這模樣看上去仿佛暗夜是真正的殺人凶手一般。
暗夜微微往後退了幾步,敏捷地躲閃開了婦人撲過來的身子,眼底隱隱浮現出了幾分不耐。
他似乎有些不滿,忍不住轉頭瞪了一眼胡雨。
胡雨被他瞪了一眼,倒也不痛不癢,反而視線落向婦人,一雙圓亮的眼睛時刻將這婦人上上下下審視著。
樓蕭被這女人的行為弄得愣了一下,剛剛她朝著暗夜撲過來時,暗夜正好就站在她的身後,撲來的瞬間她就被男人環著腰際連連往後退開了數步,以此躲開女人。
北冥擎夜護著她比她自己還要小心。
樓蕭轉頭看了一眼此刻還摟著她腰際的男人,視線遊弋了一圈後才落回到婦人的身上。
“這位夫人,我們是來辦案的,你若是不配合我們隻能將你捆綁。”樓蕭出聲威脅。
管這女人是幾夫人,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小妾,並且此刻這小妾應該是在城主府邸中養的太好了,竟然身子渾圓,臉也不不符那位城主的審美,想來在府中的地位日益糟糕了吧?
婦人忽然僵硬地站在原地。
“這兒,就是事發之地?”樓蕭又問。
其實這麽刹那,她的心底還是湧起了幾分同情。這古代女人的悲劇,在這位小妾的身上看的真切,失去了女兒,還為此不得丈夫疼愛,後半生想來也不會多麽的幸福吧?
樓蕭輕歎了一聲,她的聲音自然而然也放柔了幾分。
北冥擎夜察覺到她的語氣的改變,微微轉過頭來看她。
婦人緩緩點了點頭,“就……就是這裏。”
她邊說邊指了指前方花園旁的地麵。
那兒擺滿了各色的花盆,遠遠一看,爭奇鬥豔的顏色晃得人的眼睛都有些微生疼。
花盆旁的地麵上有一灘早已幹涸的血跡,血跡的麵積很大,可見那小姑娘死時喪失了多少血。
樓蕭眸光一深,輕輕拉扯下自己腰際上的大手,走向婦人問道:“那日你又是為什麽突然出現在花園,剛好看見了凶手的?”
“這個……有人給我送了一封信,信上說,女兒在花園中有危險,讓我速去營救,等我過去的時候就看見了狐狸精拿著刀,我女兒的身子都被掏了……”
她說著說著,眼底漸漸凝聚起了驚恐的神色來。
當時的場景,她一輩子都忘懷不了,簡直讓她覺得驚恐而害怕。自從女兒死後,屍體都不能用來厚葬,整日整日做的夢都是關於女兒的。
樓蕭蹙眉,“信呢?在何處?”
“我……我燒了。”婦人抖了抖唇,“那人說的,必須要將此信燒掉,否則……否則我也會死。”
“這封信又是誰給你的?”樓蕭步步緊逼。
知道這位婦人的精神狀態不好,但辦案的時候,她根本不可能告訴自己就此放過這位婦人。
“我……我也不知道,是我入屋後就在桌上了。”
“哦。”樓蕭淡漠地應了一聲,心底漸漸升起了一絲不太舒服的情緒。
作案的是個老手,一切都布置地極好,要順著線索去抓,恐怕線索很長。
“暗夜,去查。”北冥擎夜轉頭吩咐了暗夜一聲,算是替樓蕭收尾。
從這婦人的嘴裏似乎根本套不出什麽話來。
樓蕭伸手抓住了北冥擎夜的手,“親愛的,我們去看屍體。”
暗夜瞪大眼睛看著樓蕭,去看那具燒焦的屍體?不是吧!想想都會覺得讓人作嘔。
胡雨也是有些驚呆了,沒想到夜門主夫人口味如此重。
北冥擎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卻沒有拒絕。
了解樓蕭的性子,又豈能不答應?
……
從城主府邸出來,樓蕭拉著北冥擎夜直奔衙門。
李大人聽說樓蕭要親自去給燒焦的屍體驗屍時,同樣也露出了滿臉驚駭的神色。
聽見這種言論,衙門裏都是如此的神色。
樓蕭見李大人還傻站在這兒不動,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怎麽?你這是不願意破案了?”
“不不不……”李大人特地瞄了一眼北冥擎夜,大概想要從北冥擎夜那兒征求些意見。
樓蕭不爽地站在了北冥擎夜的麵前,叉著腰說:“你看他做什麽?他懼內,聽我的!”
李大人抽了抽嘴角。
夜門主懼內?這事情他怎麽沒有聽說過?
北冥擎夜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李大人這才領著樓蕭去往那滿目瘡痍的停屍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