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蕭拍了暗夜的肩膀,腳步不停地往外走。
暗夜張了張嘴,本想叫住樓蕭的腳步,可惜人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低下頭輕輕歎息了一聲,以他對自家主子的了解,倘若知道樓蕭就這麽走了,恐怕會直接衝去看樓蕭吧?
……
苗素雨是騎馬趕來的,馬兒就停在門口,樓蕭指了指不遠處已經備好的馬車說道:“坐那輛馬車吧。”
坐馬車,好在馬車裏做些準備。
比如易容之類……
她還有些事情要與苗素雨吩咐,提前說清楚,待會兒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苗素雨輕輕應了一聲,看了一眼自己牽著的馬兒,索性也就鬆開了馬兒。
樓蕭已經率先鑽入馬車裏,可剛剛鑽進馬車,她便愣神了一下。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幾乎是無法確定自己的眼睛裏所看到的!
北冥擎夜這家夥,明明之前她出門的時候還看著男人還在榻上熟睡的,這會兒竟然穿戴整齊地坐在了馬車裏。
難不成,他丫的是以輕功從窗戶處飛下特地等候在馬車裏?
奸商的行為,還真有時候讓人匪夷所思。
北冥擎夜微微將身子靠在車壁上,輕輕嗯了一聲,不冷不熱,不鹹不淡。
對樓蕭如此的驚訝之色,他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麽。
樓蕭不由得輕輕蹙了蹙眉,隨即坐下,伸手摸了摸這男人的額際,確定是不是這男人發燒了。
“做什麽?”被她柔軟的小手摸著額際,北冥擎夜有些無奈,一把揪下了她的手。
樓蕭仔仔細細地凝視著他的臉,將他臉上的神色來來回回都掃弄了一番。
“奸商,你是不是夢遊呢?”
夢遊……
男人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暗自瞪了她一眼,真想看看這丫頭的腦子裏到底想的是什麽。
樓蕭伸手輕輕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你要跟我一同去?”
她剛剛問完,車簾就被挑開了,正要上馬車來的苗素雨發現馬車裏有別的男人,表情愣了一下。
“我……”苗素雨頗為尷尬地說了一個字,可是卻始終說不出剩下的話語來。
馬車內的男人氣場太強大,以至於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甚至想起了關於這位西域皇帝的傳言,殘暴殺戮嗜血……重重用來形容殘忍的詞語皆可以用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要不是因為樓蕭在一旁,她會害怕地馬上轉身走人。
她可不想在這兒莫名其妙地喪命。
“這是我男人,你上來吧,咱們有些事情要說清楚,這樣才好行動。”
苗素雨弱弱地看了一眼北冥擎夜,最後還是乖乖爬上了車。
找到凶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喏,這個給你。”樓蕭見她坐下後,不知道是從何處尋來的一隻包著繈褓的假嬰兒,遞給了苗素雨。
苗素雨看著懷中這假嬰兒,差點被嚇得把手中的嬰兒給扔出去,但定睛一看,這假嬰孩上的臉畫的實在有些醜。
嬰兒是用布與棉花所作,嬰孩的臉上畫著極為簡陋的幾筆,看上去著實有些駭人。
盯著這張簡陋的臉,苗素雨的嘴角不由得狠狠抽了兩下。
“待會兒我給你易容,你按照我的吩咐做就行了。”
苗素雨輕輕頷首,算是答應樓蕭。
不管接下來要做什麽,這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那真凶,若是再讓她逍遙法外,隻會讓更多的孩子命喪黃泉。
……
通往道觀的路上,此刻的天色還尚早,這條道路上並沒有人。
隻有一輛馬車緩緩行駛著。
其實樓蕭他們在前半段路的時候已經下了馬車,準備製造埋伏。
苗素雨一人坐在馬車裏,趕馬車的是明影,明影張望了一番四周的情況,才對馬車內的姑娘道:“苗姑娘,四周暫時無人。”
“哦,待會兒到了道觀門口你把我放下。”
苗素雨輕輕說了一句,“恐怕是需要隻有我一人的時候,他們才會出現。”
明影輕輕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他做暗衛這麽多年,能敏銳地察覺到四周的情況變化,這會兒四周有人在靠近,他感覺到了!
從聽覺上判斷,來了五個人,並且都是輕功了得之人。
“苗姑娘要小心為好,他們靠近了。”
苗素雨暗暗咽了咽口水,不由得緊張起來。
她雖然混跡江湖,但也隻是小打小鬧,更別提殺人這事情了。這會兒聽見明影說他們靠近了,她的心就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