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晚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八月的夜晚,星星點點布滿天空,猶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今天之前,溫嫿自己都沒有想到,會在訂婚當天回到京市。
如果不出意外,後天她應該會和沈清辰一起前往D國旅遊。
傅默手持一把雨傘站在車門處,微壓低身體湊進車裡,一身白裙的溫嫿坐在座椅上不動,帶著薄繭的拇指摩挲著她的下巴,哼笑了聲,“要二哥抱你進去嗎?”
高大挺拔的身影籠罩著她,溫嫿抬眸就撞進他不見光亮的深瞳裡,像是無底的黑洞要將她強勢地往裡吸,抿直唇角推開他,高跟鞋落到石板上。
剛站好,溫熱的大掌隨即緊貼上她柔軟的腰肢,將她扣向充滿冷冽味道的懷裡。
強勢、霸道地緊扣著。
眼前燈火通明的彆墅是陌生的,周圍的景物也很陌生,溫嫿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京市哪個位置。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依偎在傘下往前走,細雨在光暈下閃著銀色的光芒,周圍陌生的一切讓溫嫿一顆心瞬間提起來,聲音清冷無溫,“這是哪裡?”
如在雨中漫步一般,傅默步伐閒散,不緊不慢,聲線帶著點骨子裡的懶,“不會住多久,你不用知道。”
想到他下午說的那句話,溫嫿緊緊揪住腿邊的布料,寒著聲音,“你到底要乾嘛?”
將雨傘遞給身旁等候的阿姨,繼續緊摟著她走向餐廳,目光莫測難辨迂回在她臉上,輕扯嘴角,“吃完飯再告訴你。”
手機不在身上,外界的事情她一無所知,不知道傅默會困住她多久,時間越久簡意她們就會越著急。
***
時隔兩年多,兩人再次一同坐在餐桌前,位置緊挨在一起。
將菜夾起添到她碗裡,已經很久沒做的事,他現在依舊動作熟練,黑眸幽幽沉沉的,對著一動不動的溫嫿沉聲提醒,“吃飯,溫嫿。”
她現在根本就沒有胃口,和他坐在一起,更加沒有胃口,眼睫毛垂落,冷淡道,“我不餓。”
長腿隨意在桌下大剌剌伸展開,修長乾淨的手圈放在她椅背處,似曖昧般悠悠道,“自己吃,還是我喂你吃。”
又是這種惡心人的話。
溫嫿今天第一次正眼看向眼前這張冷硬矜貴的麵龐,桃花眼裡的情欲緊緊裹住她,野性又浪蕩,刻意掩起的壓迫感仍散發在周身。
明明還是那張臉,卻很難再看到兩年前的模樣。
眼神裡的執拗比兩年前更甚。
直白又不加掩飾。
唇上突然落下輕柔的一吻,傅默揚著笑眸,勾住她的視線,“要我喂你?”
抬手擦了擦嘴巴,他今天一直這樣,溫嫿眼底是沉沉怒火,“彆親我!我不喜歡,也覺得惡心。”
“再說一遍。”勾起嘴角像在笑,但笑意不及眼底。
語氣是威脅、壓迫感沉重地壓向她,明晃晃在告訴她,她說那句話讓他不高興。
清冷的眼眸裡沒有任何溫度,繃緊神經的那根弦徹底斷開,
椅子猛然摩擦在大理石地板上,聲音刺耳尖銳,溫嫿居高臨下站在一旁,聲音眼神都是又冷又漠,“我不喜歡!厭惡、討厭,甚至惡心反胃!你的一切我都不喜歡!我不想看見你,一點都不想!我隻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為什麼你要回國,為什麼要回來破壞我的訂婚宴,你明明就知道我不喜歡你,還要把我困在你身邊,緊盯著我不放,”
“夠了!”
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
傅默笑容斂儘,眼尾染上赤紅,神情陰鬱,深邃如墨的黑眸裡醞釀著極度危險的風暴。
周身氣壓很低、很沉、很冷,如壓抑的死氣一般。
眼瞼垂下,眼神沒有落在她身上,似一種無聲又強烈的壓迫。
餐廳裡很安靜,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住。
很窒息。
席卷著夜色的涼意浸入四肢百骸,溫嫿如墜冰窟般清醒,緊緊抿著唇角。
許久,傅默拿起筷子夾起菜放進嘴裡,動作慢條斯理,語氣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一樣隨意,“我成全你,沈家和他,我也不會留,你走吧。”
一股突如其來的心慌扼住她,溫嫿站在原地沒有動。
看似給她選擇,也在逼她抉擇。
“隻有這一次機會,溫嫿。”依舊沒有看她,壓迫感油然而生。
傅默吃飽後放下筷子,動作優雅地擦乾淨嘴巴,將杯裡的溫水喝完,站起身,仍舊沒有看她一眼,替她做下抉擇,“我讓人送你走。”
毫不留念地走出餐廳,往樓上房間走,踏上第三節樓梯的時候,手腕處傳來柔軟的觸感,眼皮緩緩撩起,轉身居高臨下地看向她,語氣無悲無喜,“走上來,吻我。”
溫嫿呼吸急促了幾分,她不可能去親他,留下來不代表她要主動去吻她嫌惡心的東西,冷聲道,“你彆太過分了,傅默。”
下一秒,她的手被甩開,轉身繼續往上走,漠著聲音,“那你走吧。”
看著他消失在樓梯轉角處,溫嫿也轉身往餐廳走。
冷冽的味道從身後撲向她,溫嫿冷不丁被打橫抱起,對上他瀲灩含笑的桃花眼,勾唇冷哼一句,“倔脾氣。”抱著她快步衝向樓上。
***
房門被踢開又重重關上,溫嫿被壓在柔軟的大床上,和兩年前那晚一樣。
男人的手指鑽入她指縫間,和她十指相扣壓在頭頂,鼻峰錯開,嘴唇碾著她的嘴唇,輕輕呡動廝磨,“不準再咬我,”說話的時候,嘴唇仍貼著她,呼吸不斷往她嘴裡鑽。
溫嫿抬腳要往上頂,又被他壓製住,氣急怒罵,“我留下不是要和你做這種事,放開。”
貼著她低低悶笑一聲,五指鑽入她柔順的長發中,舌尖相融,箍著人親的很凶。
分開後,輕咬住她耳廓,沙沙啞啞的聲音,“還惡心嗎?”
“惡心!”溫嫿氣得漲紅著臉怒聲罵道。
“為什麼嫌我惡心。”黑暗中,傅默啞著低音,輕蹭著她脖頸,吻隨之輾轉往下。
身體緊貼糾纏在一起,房間裡的空氣像是附上一層稠稠密密的熱。
溫嫿被摁緊在大床深處,手腕處的力量讓她分毫都動彈不得,喘氣聲急促、灼熱。
為什麼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