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爺能與王妃和好,是一件極好的事。
但他擔憂的是,王爺這一出去,若真是去找王妃,被人察覺,甚至知曉,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些,齊歲是眉頭皺了起來,臉也皺了起來。
他很擔心。
然而……
此時被齊歲的擔憂的人,並未在商涼玥的營帳裏,也未在商涼玥的營帳外,而是在西山的山上,一處極為隱蔽的地方。
帝聿站在樹木濃蔭下,一身玄色衣袍與這濃蔭融為一體。
不過,這裏不是他一人,還站著一人。
一身夜行衣,麵上未蒙麵,能清楚的看見他的輪廓。
但看不見他的容貌。
“西山暗處藏了不少人。”
“有好幾波。”
“屬下猜,這些人裏,有南伽,遼源,藍月,以及我帝臨。”
“他們藏了不少時日,應是在知曉西山春獵開始便布置。”
這聲音不小不大,剛好是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
帝聿聽著,眼眸看著前方,一直未動。
男子未聽見他聲音,也不覺得有什麽。
他繼續說:“他們做了許多布置,明日春獵,凶多吉少。”
男子說完這句話後,不再說。
而隨著他安靜,四周也安靜了。
甚至一點蟲鳴都未有。
一切都沉浸在無聲的寂靜中。
但,就在這片安靜中,低沉的嗓音響起,“讓他們先動。”
次日,卯時。
天微亮,營帳裏外的燈都亮了起來。
火把也燃了起來。
安靜的西山逐漸蘇醒。
蟲鳴嘰喳,鳥兒啾啾,安靜逐漸屏退,熱鬧即將來臨。
商涼玥起身,與白白去了太後營帳。
辛嬤嬤正在伺候太後穿衣,外麵便傳來熟悉的聲音。
“太後。”
聽見這一聲,辛嬤嬤和太後都愣了下。
但極快的,太後反應,說:“快,快讓丫頭進來!”
這丫頭,今日怎的這般早?
雖說今日要早起,但她未想到她會這般早起。
難道昨夜十九未去丫頭那?
在太後心中,昨夜帝聿該是去商涼玥那的。
因為,在席間,十九未動膳食。
隻喝酒。
那明顯就是喝悶酒。
而為何喝悶酒,自然是因為丫頭。
所以,太後以為昨夜帝聿去了商涼玥那。
自然的,今晨商涼玥該不會這般早的起的。
辛嬤嬤聽見太後的話也反應過來,屈膝快步出去。
她撩開簾子,一道白影立時竄進來。
辛嬤嬤看見,臉上頓時浮起笑。
這竄進來的白影除了白白小東西,還能有誰?
辛嬤嬤看向商涼玥,“姑娘,快進來。”
“好。”
商涼玥走進來,辛嬤嬤放下簾子。
太後看著商涼玥,對她招手,“丫頭,快來。”
商涼玥來到太後麵前,屈膝,“太後。”
太後握住她的手,仔細看她的臉。
她不相信昨夜十九未去找丫頭。
所以她定要在丫頭臉上看出什麽來。
商涼玥不知曉太後在看甚,但太後看著,她便坦然對視,未有任何膽怯,不好意思。
而辛嬤嬤見太後這般模樣,忍不住笑。
太後的心思,她清楚的很。
尤其昨夜太後睡前都還在說,王爺會不會去姑娘的營帳。
現下啊,定是在想,王爺是去了姑娘的營帳,還是未去。
太後看了半天也未看出個所以然來,有些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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