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侯已到風和鎮,至多今日酉時,便可到黎洲城。”
“嗯。”
帝聿起身,來到書案後,處理那已然堆成小山高的急信。
暗衛看到此,嘴唇動了動。
他想說甚,終究什麽都未說。
王爺的身子,王爺自己知曉。
而他,無法。
暗衛躬身,退下。
帝聿翻開急信,一封封看起來。
書房安靜。
而此時,書房外,遠處的長廊。
一身影站在那,動也不動。
這身影是商涼玥。
她聽見了那一聲咳嗽,她停了下來。
但她未過去。
因為,他不想她擔心。
他既不想她擔心,那麽,她過去亦無用。
而且她現下最重要的是,即刻熬藥給他,治他的內傷。
可是,不知怎麽的,她無法向前。
她的身子似被人定住了,上前不了,後退不了。
那般救帝久覃,他心中會有疙瘩。
戰神是神,別人封的,但他是人。
他會理智的做一切大事,但在兒女情長上,他無法。
在外人麵前,他是帝臨戰神,帝臨王爺,在她麵前,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子。
有著七情六欲的男子。
他可以不在乎,但他無法控製他的心。
所以,她過來了。
她不會似以往那般去解釋,去哄他,但她希望他能知曉,她對帝久覃隻是相救,並無其它。
而她也希望,他能明白他們之間為何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他們如若要在一起,必須要解決曾經的問題。
隻是,她這般想著,心中其實是擔心的。
擔心他不會安穩,還會如以前。
然而,並未有。
他平穩的不似他帝聿,未與她有一點的鬧。
這樣的他,反倒讓她不自在,讓她……心疼。
她心疼他。
商涼玥低頭,眼睛閉上,垂在身側的手握緊。
就這般。
定要這般。
而她會用行動告訴他,她對他的在乎。
她們都要改變了。
商涼玥快步回到內院。
她未去看帝久覃,而是回到自己的臥房,拿過她的瓶瓶罐罐,從裏麵拿出一個藥瓶。
“來人。”
暗衛立時進來,“王妃!”
“把這個藥瓶給王爺,告訴他,按時服用。”
藥瓶裏的藥是她在懷幽穀煉的治內傷的藥,給廉止吃了,那兩個暗衛吃了,還有剩。
但不多。
並且,這藥對現在帝聿的內傷,來的慢。
未有辦法,他此次內傷,傷的比上次在懷幽穀的重。
在她煉出新藥前,這個且先吃著,緩解他的內傷。
待她煉出更好的藥,再給他吃。
“是。”
“記住,即刻給王爺。”
“屬下明白!”
暗衛很快離開,商涼玥拿過毛筆便在紙上寫藥方。
她要給他配藥。
比上次更好的藥。
但要比上次好,這藥方不容易。
商涼玥寫寫,停停,配藥的速度,比以往慢了。
書房。
帝聿坐在書案後,拿著一封在看。
一個暗衛站在書案前。
很明顯,這信是剛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