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攀岩絕學是個厲害的手藝活,但哪怕是幾十年的練家子,也肯定怕自己從懸崖上掉下來,大部分時候他們身上都會有些能夠保命的手段,厲害的會拿根皮鞭,什麼時候站不穩了,直接把皮鞭往上一甩,勾住樹杈就能活,差點的就用這繩子,稱作保命繩,繩子不斷,閻王就收不走人。
采藥郎之所以深陷此險境,就是因為這個。
斷口沒什麼太多毛邊,不像是石頭磨的,像是刀子割的。
“有人要害你?”
林江問的直白,采藥郎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話在口中來來回回轉了兩圈,才長歎一聲:
“不是人要害我,是隻大蟲。”
“大蟲還能切繩子?”林江很吃驚。
怎麼進了江湖之後,大蟲都這麼聰明了?不吃人改切繩子了。
“這事,說來話長。”
采藥人心有餘悸的看了眼懸崖,林江也跟著看了過去。
山上風大,樹葉繁雜,隻剩下半截繩子在那掛著。
沒有大蟲的身影。
正待采藥人打算收回目光,他忽然瞧見牆壁上多出來了不少的缺口,好像是有人愣扣出來的。
看起來不太明顯。
之前有這些缺口嗎?
采藥人沒看到林江怎麼上來的,自然也不知道這些缺口是林江弄出來的,隻當是自己多心了。
……
馬車過河岸,水流蕩兩側。
這條不寬的河又漲潮落潮期,如今正在落潮,正好供馬車過。
采藥郎也坐在了馬車上,真要讓他走回鎮子,估計還得花三四天,還是得蹭車。
采藥郎自稱李澤,除去采藥之外,他還會一些研磨的手段,算是三興鎮的半個郎中。
三興鎮一共一個半郎中,一個郎中有點老了,耳朵不怎麼靈光,雖說本事不小,但交流起來實在太費勁,望聞問切的“問”字直接就沒了,所以不少的病還是得李澤治。
最近的三興鎮裡卻犯了場病。
李澤治不好的病。
“前幾個月,瘟星來了此地,覺得我們村鎮好,就不願意走了,可這一瘟星在鎮子裡呆一日啊,村鎮裡的人便生一日的病,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久了,村鎮裡也就都是咳嗽聲了。”李澤歎道:“門門緊閉,戶戶關,鎮子裡麵安靜的就和死了一樣。”
林江聽這件事覺得耳熟,他記得自己爺爺前段時間曾經下過南方,就是去的三興鎮治的病。
聽說得了那病的人就像犯了風寒,高燒不止,但不一樣的是,其額頭最中心一點還會生一顆碩大的紅痣,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麵爬出來一樣。
老爺子乘著車去的,沒過了幾天就回來,說是三興鎮的病很奇怪,一般人肯定治不好,但他不是一般人,所以治好了。
“沒有人來治過病嗎?”
“有,有個神醫,神醫很好,不僅治好了我們的病,還給我們留下了藥方。”李澤道。
恰巧車廂內的林生風咳嗽了兩聲。
李澤看背後:“這裡麵是?”
“自家老爺子,受了風寒。”
“可千萬不能在三興鎮多留啊,鎮子裡麵的病實在是邪門,精壯的小夥子都扛不住。”
林江轉移了話題:“治好了,又留了藥方,為何鎮子還會是這樣?”
李澤聞言,麵露苦澀:
“沒有藥啊……要不然我也不能出鎮子這麼遠來找藥。”
“那藥方的藥物難找?”
“沒,其實不難找。”李澤搖了搖頭:“公子,你還記得我剛才說的那個大蟲吧。
“那畜生是個妖怪,守著上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