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徐君贏衡自尊為王,魯、宋、齊三君入徐規諫無果,遂怒而離去,唯留徐君獨守空堂。
聞知四君會商談崩,大夫贏罱即時請見徐君贏衡,諫日:“魯、宋、齊者,當世之列強,若得與之達成盟好,於徐爭世問強大有裨益!今其聯而訪徐,暨可一舉盟交三邦,天賜之機也,何以失之耶?”
徐君贏衡恨言道:“話不投機半句多,其眾非為示好而,而是為欺責寡人而來,失則失矣!”
大夫贏罱急言道:“糊塗也!為君理事,貴在明辨是非,能察良莠利弊,古往今來,憑一己之力成事者,未嘗有也!強如齊魯者,亦需盟友幫襯,何況弱如徐耶?”
徐君贏衡不悅道“大膽!寡人秉持先君之政,國力蒸蒸日上,覆周興徐我一人可也,何需他人幫襯?”
大夫贏罱適而熗言道:“悲乎!先君在上,哪個不比君上更念興徐大業?君上不過是秉持先君政製,使徐稍有起色而已,此非君上之功,乃臣民百姓之功也!君上嗣位至今,可曾為徐闊增半寸領土?可曾為徐謀得平安盛世?兩者皆無,不知君上何以能驕狂至此!”
徐君贏衡亦無好言道:“即是如此,寡人方才要稱王自立,濟得群雄相助,以增徐勢!”
大夫贏罱誠言苦心諫道:“君上此想,不可謂之錯,隻是齊、魯、宋因時訪徐,若可結好之不是更興徐勢耶?孰不知職爵名望皆乃虛名耳,聲強勢壯方為王道,齊、魯、宋世之列強,三者得其一,即可倍增徐勢,勝抵十數弱邦庸徐,更何況三邦同至!奈何君上執著於一爵稱,而斷齊、魯、宋和徐之念,臣實不知君上是何想法!”
徐君贏衡接言諍語道:“卿即不明,寡人便謂汝講明,齊、魯、宋雖強,卻非真心待我,且不論其願否盟我,即便屈膝與之盟交,亦隻徒耗我邑資源,於徐彆無實益,我又何必腆顏事之!還見弱邦,渺小如蟻,然萬蟻可吞象,聚合則強,且其誠信待我,我又何懼世之列強!”
大夫曹罱還言道:“亂世當道,實以虛之,虛以實之,以其昏昏,獨我昭昭,有何誠信可言,邦交之道亦是如此!臣亦並非要君上棄弱附強,乃是諫君無分強弱,從善益徐!”
徐君贏衡教言道:“人知金帛為貴,而不知更有遠甚於金帛者。謀之不深,而行之不遠,人取大,我取小;人視近,我視遠。未雨綢繆,是為智者!”
大夫贏罱不道:“盟交齊、宋、魯,亦為長遠之見,何而不為?”
徐君贏衡正色回道:“宋、齊、魯之輩,締徐之心甚於助徐之心,爭徐之心甚於盟徐之心,盟而害徐也!”
大夫贏罱慮道:“罷了!隻是君今稱王,自絕於天下,恐惹諸侯聯軍來伐,其時列強並至,徐室孤立無援,君將何以麵對?”
徐君贏衡平靜道:“來則來矣!出而圖世,何能無爭?我與諸侯終有一戰,勝則席卷中原,王天下!敗了無怨無悔,我亦無可輸矣!”
大夫贏罱無語,拱手禮辭而退。
再說魯、宋、齊三君怒而辭徐,出得彭城遂就近入宋蕭城,商議伐徐大計。
三方座定,齊公薑小白當先怒道:“徐子目中無人,欺我太甚,且其逆天而行,罔顧綱常法紀,寡人勢必伐之,汝等願隨否?”
宋公禦說接言嗔語道:“徐子狂傲無禮,不知天高地厚,若不加以懲戒,恐將為禍天下,宋願隨君伐之!”
魯公姬同亦應言道:“徐子欺周,予以懲教,無可厚非,魯室自當與眾同征!隻是徐室勢弱,我等三邦聯軍征討,勝之不難,然在勝徐之後,其將如何處置,則為難辦也!”
齊公薑小白怒極而斥:“攻破徐城,踏平徐境!”
魯公姬同不以為然道:“齊公氣極而言,有失偏頗,寡人不敢苟同!如君所言,我等若是舉兵掃蕩徐地,直是亡徐社稷,淮西諸侯必當畏而拒我,似此得不償失也!我等本為替天行道,到頭來落得個人人喊打,齊公失仁之舉不可為也!”
齊本強矣,若再並徐增其勢,天下則就唯齊獨尊也!宋公禦說自是不願見之此情發生,遂接魯公話語說道:“安民為益,挾民為害,為徐而罪淮西一眾諸侯,實是不值!魯公之言無錯,那便破徐城,擒徐君,迫其順應天意,棄絕稱王之念,若其冥頑不靈,我則奪其君位,另擇賢者立立,懲徐樹信,皆可得也!”
魯公姬同轉頭言道:“宋公之言,倒是一法,隻是徐人曆來獨力自主,恐不能為我等左右,待得聯軍退去,其必複燃,我等乃做無用功耳!”
聞得此言,宋齊兩君麵麵相顧,進而同時轉頭望向魯公姬同,齊公薑小白領言道:“左右不是,敢問魯公意下何為?”
魯公姬同抬臂提袖,指而言道:“以武屈人,不危徐,不亡徐,擒而縱之,縱而複擒,虐其心誌,至其服我而止!”
宋公禦說慮道:“兵者,凶也!即分勝負,也決生死,何以做到不危徐,不亡徐耶?”
魯公姬同繼而決計道:“呈請天子詔令,明告諸侯,徐君贏衡謀逆天下,罪在贏衡一人耳,我等奉詔討賊,亦僅問罪徐君贏衡一人,勢不危徐也!另待聯軍逼臨徐城,不得破城而入,而迫徐軍與我陣戰,勢不亡徐也!”
聞言,齊公薑小白由是應許道:“即如是,先試君謀,若不奏效,寡人親領大軍,蕩平徐室!”
見得二公達成共識,宋公禦說遂亦附言道:“宋室情願跟隨!”
伐徐大略謀定,不宜久留彭地,是以當日即起車架,各自還都料軍起事。
日月更替,轉入立秋時節,齊、魯、宋三邦聯軍六萬餘眾侵入徐境。
徐城告危,徐君贏衡即調全邑兵馬還守徐城,欲與聯軍決一死戰,隨又舉朝議事,問道群臣:“強敵入侵,眾卿可有破敵之策!”
大夫贏罱上言道:“賊勢洶洶,不宜急戰,而當以逸待勞臨城而守,進而察敵缺陷,伺機破敵!”
徐君贏衡環視群臣,見之眾臣皆無上表之意,遂輕歎一聲,複言道:“眾卿如無異議,便依大夫之言行事!”說罷,拂袖起身而去。
任他鐵壁防守,聯軍卻是不急不躁,竟而擇地落營,並未急於攻城。如此三日,兩軍相安無事,聯軍籍此休整完畢,進而起營兵臨城下。
依著魯公姬同不危徐、不亡徐之策,聯軍城前列陣,毫無攻城之意,隨將戰書縛於箭矢,著長射手射入城中,約期城下決戰。
徐君贏衡拾而閱之,見書所言道:“茲有幸徐謀逆,吾等聯軍奉詔討賊,儘早於我軍前俯首認罪,如若執迷不悟,則與我軍決戰陣前,免傷無辜!”
徐君贏衡一氣覽畢,遂將戰遞與眾臣傳閱,大夫贏罱隨即諫道:“此次敵人激將之法,切不可輕出與戰,還當堅守徐城,以觀後效!”
徐君贏衡麵無表情,冷言命道:“三軍戒備,儘依大夫之言,堅守徐城!”言訖自去。
如是僵持七日,兩軍相安無事,聯軍每日複臨城下,箭發戰書入城,見徐不出與戰,及至日暮便又自行退,沒有絲毫強取入城之像。徐君贏衡不耐道:“圍而不攻,去而不退,眾卿以為聯軍是為何意?”
大夫贏罱隨言上奏道:“畏徐城堅防固,敵之難破,故見圍而不攻;與戰不得,退兵無顏,故見去而不退!臣敢斷定,敵今陷落兩難之境,需不多時,敵必凸顯破綻,其時我軍趁勢而出,必可大破聯軍,徐自安矣!”
待其說罷,徐君贏衡一陣大笑,末了淡言道:“非也!”
大夫贏罱不解問道:“君上以為何故?”
徐君贏衡振聲謂對眾臣言道:“素觀聯軍進退有序,決不似大夫所言,陷入兩難之像!圍而不攻,是為惰我徐士銳氣;去而不退,是為卻我徐人勇誌!”
大夫贏罱憂慮問道:“君欲何為?”
徐君贏衡旋即正色回道:“待今日暮,聯軍後退之時,我即舉兵出擊,攻其不備,依此大破敵軍,勿得使敵奸計得逞!”
聞其此言,大夫贏罱冷汗沁背,拱手而出方欲上言諫阻,則聞徐君贏衡攔言道:“我意已決,但有抗命阻我出兵者,視為禍亂軍心,即按軍法從事!”
見君有命,大夫贏罱無法,隻得受命而行,而於心底祈禱此戰得勝。
日將西下,聯軍照舊應時而退,徐君贏衡瞅準時機,領得萬餘輕騎兵突出徐城,
聯軍養精蓄銳休整多日,謂此豈能無備,眼見徐軍舉兵追出,魯公姬同當即下令三軍疾走,免與鋒銳徐軍接線。
離城五裡,聯軍故意放慢步伐,眼加得徐軍堪將追將追上,竟而轉身列陣待敵。
徐君贏衡未經多想,隻道是聯軍自知無法走脫而做殊死之爭,由是下令三軍加快步伐,襲向聯軍大陣而去。
還觀聯軍將士,麵無戰意,亦無退意,儘皆嚴陣以待,徐君贏衡見此雖有遲疑,然見勝利就在眼前,亦顧不得許多,遂一個勁催軍急進。
而魯公姬同等的便是徐君贏衡此舉,但聞陣中聲號角響起,事先預伏於密林中之伏兵,聞迅殺出於後燃起一道火牆,切斷徐軍退路。餘部聯軍則擺現一出鉗形陣,但見士卒分散走位,或聚而成壘,形似山嶽,或縱而成虯,形似溝壑,將之徐軍切割分裂,使其首尾不能呼應。
騎兵作戰最忌行途坎坷,疆場雖見曠野無邊,然遭聯軍以身阻礙,不是山川,勝似山川,徐軍騎甲衝擊之勢頓無,不多時儘為聯軍攻克,徐君贏衡亦被聯軍擒拿。
戰畢,魯公姬同陣中行出,近身上上前,輕言問道:“服是不服?”
徐君贏衡側首怒日:“勝之不武,至死不服!”
魯公姬同隨即笑日:“不服再戰!”言訖,即命釋其縛,儘還其兵卒,進而退兵還營。
徐君贏衡默然,隨即亦引軍還城。
回歸廟堂,文武眾臣擁將上前,問日:“戰況如何?”
回想當日場景,徐君贏衡不知如何作答,隻得拂袖不耐道:“鏖戰半日,不分勝負,暫且休戰,來日再戰!”
見其如是說,眾臣亦不敢追問,隨即紛紛應命下堂,各自備戰去了。
眾人行去,偌大廟堂僅剩得徐君贏衡一人,滿堂寂靜,其自掩麵自思來日戰略。
來日,聯軍複臨城下,西風緊奏,襲扯椽旗獵獵作響,兩軍將士甲胄鮮明煜煜生輝,魯徐兩君肅立陣前,對視良久無人置言,儘欲使敵先起,進而後手破敵。
如是僵持半個時辰,終是徐君贏衡棋輸先手,但聞號角聲起,徐軍戰車後撤,騎兵分列左右,萬數步卒徐徐開出陣前。
念到前番騎戰失利,徐君贏衡於心求穩,乃期步戰穩紮穩打,疲敵驅之。然其忽略道,世間萬物,相生相克,兵法之途,亦是如此。
步戰之法,需以丘陵、險阻、林木為掩,如是戰則見勝。若遇平易之道,須用拒馬槍為方陣,步兵在內。馬軍、步兵中分為駐隊、戰隊。駐隊守陣,戰隊出戰;戰隊守陣,駐隊出戰。敵攻我一麵,則我兩哨出兵,從旁以掩之;敵攻我兩麵,我則分兵從後以搗之;敵攻我四麵,我為圓陣,分兵四出以奮擊之。敵若敗走,以騎兵追之,步兵隨其後,乃必勝之法。
然而徐君贏衡用兵,全然不合此法,疆場坦途之地,不見丘陵、險阻、林木之掩,步戰險而易敗,且其倉促接戰,更無拒馬槍等物紮陣。再見徐軍所擺陣法,步卒突出向前,車騎遴置在後,戰時難以協調呼應,由是觀之徐君必敗也!
魯公姬同數曆大戰,兵法造詣自是屈指可數,而見徐軍擺下此陣,亦知敵必敗也,由是當機立斷,命使車騎大軍出擊,無分方位,無分陣次,全軍自由衝擊敵軍。
數陣衝擊下來,徐軍業已潰不成軍,爭相逃入城中,徐君贏衡喝止不住,而見敗局已定,亦隻得隨軍退去城中。
唯恐魯軍趁勢搶城,徐君贏衡當即上城查看。舉目望下,卻見魯軍肅然列陣城下,自上而下儘無絲毫攻城之意,續聞魯公姬同謂上喊道:“淮西徐子,服是不服?”
眾人當前,徐君贏衡自是不甘示弱,隨言道:“懷私弄巧,難令我服!”
魯公姬同亦不予多辯,乃如前時回日:“不服再戰!”言訖,即又攜軍還營,徒留徐室君臣於城,感歎魯軍之堅強,感慰魯君之德盛!
兩番兵敗,徐室君臣無人再敢輕敵,進而彙聚廟堂,連夜商討應敵之策。
連戰敗北,徐君贏衡心緒煩悶,由是獨坐君位不發一言,大夫贏罱適時進言道:“與敵兩戰,僥幸存得社稷,望君莫要再啟戰端,臣見聯軍並無覆我之誌,臣祈與敵言和!”
一語落地,群臣紛紛附言,徐君贏衡要強之人,實不願意就此臣服於人,乃言道:“寡人非做人臣之主,亦知敵非輕易可勝,冀求全名獨力之誌,乃想與敵最後一爭,勝則不負先族之願,敗則寡人棄卻君位,徐室未來由眾卿操持!”言訖,命退眾臣,進而獨自思索退敵之策。
既是最後一戰,自要傾力一戰,期日對陣,徐君贏衡遣出全數戰車,計約三百乘。魯公姬同亦想利此一戰折服徐君贏衡,進而稱霸淮西諸侯,是以亦調三百戰車迎戰,無伏無謀一決勝負。
陣勢擺下,兩君幾乎同時下達出擊指令,霎時間鑼鼓齊鳴響徹雲霄,兩軍甲胄嘶吼助威,隨之戰車雷動碾壓大地,直如兩座大山快速移動,回首一刹間怦然撞向一處。
雖說兩軍兵力對等,然則兩軍士氣天差地彆,魯軍連勝,愈戰愈勇,徐軍數敗,鬥誌全無,是以可知徐軍敗局已定矣!
數番衝突下來,魯軍遊走於外圍,將之徐軍困於一處,戰車失去機動之能,猶如欄木砣鐵,謂敵毫無威懾,隻得是坐以待斃。
勝負已分,雙方亦無拚死之意,魯軍圍而不攻,徐軍禦而不抗,隨之一聲鉦響,徐君贏衡獨自撤馬回入城中,魯公姬同隨之亦舉旗鬆圍,號令三軍擺下防禦陣型,放縱徐軍退去。
爭鬥終止,魯公姬同縱馬還至陣前,赫然佇立不怒而威,雙目極視前方,謹待徐軍動向。不多時,徐大夫贏罱攜十數朝臣步行而來,拖舉絹書齊跪魯軍陣前,並謂魯公姬同言道:“徐室不自量力,冒犯聯軍天威,吾君業已知錯,更覺無顏麵君,遂遺下投誠書,著我等呈交魯公,還盼魯公秉持仁義之本,受我投誠之意!”說罷,伏地待言。
魯公姬同隨即命人接過絹書,更謂眾人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然寡人不信絹薄之言,體察汝等求和之誠,今且稍退大軍,若淮西諸侯再敢作亂天下,聯軍複至之時,即是汝等末日,盼汝等好生侍君,治邦理民,安守本分,莫再為敵天下!”言訖,即領大軍還營,隨將徐室投誠書製成布告,張貼於淮西諸侯各城。
時過數日,既見淮西諸侯並無異樣,魯公姬同遂又頒下安撫文書,檄告各處。淮西諸侯亦皆會意,紛紛著使攜禮,入聯軍大營勞軍,如此又過數日,魯公姬同方才安心,乃敢敕令聯軍退兵。
還都曲阜,魯公姬同大排宴席,犒勞三軍不再話下,就此濟身方伯之列,淮西諸侯唯其馬首是瞻,齊、宋之名亦更盛於諸侯。
見之此景,洛邑處周王姬閬大為窩火,名為天下共主,卻無製世之實,諸侯之名更盛天子之名,使得周王姬閬顏麵掃地,而窺此枉禮欺上之舉,王室卻又無力加以懲處,是以隻德與朝怨訴眾卿,日:“回想周初,文武治世,德批世人,仁載親疏,適見天下歸心,何其盛哉!還觀今世,戎狄犯鎬,被迫東遷,愈見衰頹,直見政由方伯,天子不鳴,悲乎哀哉!天下非屬我矣,眾卿去罷!”說罷,唉歎連連。
聞王訓言,眾卿雖是感同身受,然眾亦知時勢使然,諸侯崛起,周室諳弱,想要複周之聲,回天乏術力矣!是以,眾皆默然垂首,無言以對!
時虢公姬醜在朝述職,其與周公姬年紀相當,是為王室嫡親族係,與之周王姬閬脾性相合,由是私交甚好,更兼年輕氣盛,不畏強權,乃出而上諫道:“王室衰敗,非一日而成。複周勝勢,亦無能一蹴而就,還得緩步圖之!”
檮杌聞得此言,周王姬閬驟然舉眉,大悅道:“虢公可有興王大計!”
虢公姬醜見問獻言道:“臣確有言,供王參佐!時下,齊魯聲勢滔天,我難與爭,衛宋之流稍弱,然其與之齊魯盟交甚深,亦不可輕動,但有北疆晉室,數代內爭,與之中原邦交甚少,幾無盟邦,我可利此使晉臣周,而後再圖天下!”
周王姬閬憂心道:“晉亦不弱,何以勝晉?”
虢公姬醜懇首道:“王言甚是,晉雄西北,以周之力實難與爭,然合周虢二邦之力,卻可與之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