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人一同轉頭看他,尤其是蘇雲沁,麵露一分嫌棄。
“你這孩子去做什麽,你武功是個半吊子,輕功又不了得,剛剛封了太子,就想到處亂跑,好給人追殺不成?”
聽著娘親這一竄的話,風小陌乖乖低下頭去。
雖然確實是件嚴肅的事情,可是為什麽從娘親的嘴裏說出來,反倒是像件終身大事似的。
他又不是娶妻,他是去陪姑姑。
“絕舞,萬事小心,我命人著手護送你去天焱。”蘇雲沁將肩上的手拉下,“這果子不是容易拿到的,必須是樹上最頂尖的那一顆果子。除此之外,因為是在峭壁上,你輕功不好,不要隨便攀爬。”
她頓了頓,朝著外麵叫道:“邪風!”
門外的邪風聽見了命令,掠入屋中,“娘娘。”
“你陪公主去尋藥。”蘇雲沁隨手指著風絕舞,隨口說道。
聽見這話,風絕舞愣了一下。
邪風畢竟是得力下屬,放置在蘇雲沁的身邊就是為了保護她,如果跟她去尋了藥,那日後蘇雲沁這路上要是遇到什麽危險可怎麽辦?
蘇雲沁搖搖頭。
“我沒事。”她看向邪風,“你負責護好公主,藥能拿就拿,但必須要保住性命。”
邪風畢竟是靜容的丈夫,肯定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靜容就站在禦書外,聽見屋內的談話,小心翼翼地從門口探進個腦袋來。
她已經聽見了他們的談話內容,知道即將和自己的丈夫分別。
她的手輕輕撫在了腹部上。
日後若是這天玄的朝堂穩定了,邪風也不必四處走動,她們應該能好好過日子。
隻是此刻,她根本沒辦法做到這一切。
她輕輕歎了一聲,好不容易腹中懷上了,男人卻要離開。
蘇雲沁坐在屋內看見了書房外小心翼翼探了個腦袋的靜容,她看向風小陌,朝著他使了使眼色。
風小陌一聽,連忙應了一聲,迎了出去。
“靜容姐姐。”他上前抱住了靜容的小腿。
靜容怔了一下,連忙將風小陌給拉走。
“太子殿下,您這是做什麽呀?”
“噓,母後說知道您不高興,我這不是給您安慰安慰嘛!”
這話從一個即將五歲的娃娃嘴裏出口,她竟然覺得有些好笑。
“好孩子。”
……
蘇雲沁收回目光,看向麵前的風絕舞,“一定要小心,安全為上。”
她拉住了風絕舞。
風絕舞聽見這話,輕輕點點頭。
“嫂嫂,你也務必小心。”
“放心,宮中多少暗衛錦衣衛,我能有什麽事。”
風絕舞依舊不放心,但是被蘇雲沁這麽說著,她根本無法反駁。
“那皇兄……”
“沒事,他會沒事的。”蘇雲沁打斷了風絕舞的話。
這樣平靜的語氣,讓風絕舞想,可能皇兄真的沒事。否則嫂嫂怎麽可能這麽平靜?
“那好。”風絕舞輕輕點頭,先行離開了。
待風絕舞離開,蘇雲沁才喚道:“金澤,進來。”
忙著好幾日,一直躲避風千墨的消息,雖然所有的細節都已經知道了,可是現在還是不肯放下。
金澤現在每每見到蘇雲沁都有一種心虛感,始終都不敢正麵麵對蘇雲沁。
金澤低著頭走入。
“給你件事辦,去告訴顧相好好看著我兒子,明日我們去之前那小村莊裏走一圈。”
“娘娘!”金澤一聽,目光頓時一滯,“您這大著肚子,豈能隨意亂走?”
他真是嚇得不行。
不能護住主子的命已是該死,現在讓蘇雲沁帶著大肚子跑去那麽遙遠的地方,他死都不會去!
蘇雲沁緩緩將身子靠向椅背,沉沉地歎了一聲:“如若不能這樣,我不放心你。”
金澤猛地一怔。
“娘娘是不信屬下?”
“對。”蘇雲沁想都不想就說了一個字。
他拖了五個月才回來,竟是用那樣蹩腳的理由解釋說被人扣押了,如今才回來。金澤的武功她最是了解,不但如此,而且解釋地也實在不足以讓人信服。
金澤低下頭,咬了咬牙,欲要脫口而出的話還是硬生生咽回腹中。
“娘娘,下屬都已經發過毒誓了。”
蘇雲沁翹起腳,神色淡漠,“確實發過毒誓,可我終究是唯物主義者,不信神佛,隻想知道事實。”
金澤愣愣地抬頭看向她,懵逼臉。
唯物主義者是什麽?
“罷了,你要是不肯說就罷了,你先退下吧。”蘇雲沁發現他的表情似是懵逼中還帶著心虛慌亂,她無法,隻能讓他退出去。
金澤不是個說謊高手,儼然就是在說謊。
要麽是他被他人收買,要麽就是風千墨的吩咐。
他們在暗中使計做某種事情,隻是這事情連她都要隱瞞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