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的小女娃舔著糖葫蘆,幸福地微眯了眯眼,一臉高興。
太好吃了。
她家爺爺不喜歡吃甜食,所以每次都不讓她吃甜食。
哼!
……
蘇雲沁發現,原來前方一間屋子裏是一煉藥房。
藥爐的火焰很大,屋中雖未點燈,可火光足以照亮整個屋子。
她剛剛想推開門,聽見了後方有動靜。
身子一僵,立刻閃身躲在了暗處,看向走過來的人。
一名小廝,身穿著一身道士灰袍,手中端著一大碗,應該是端給屋中的人享用的。
她連忙抽出了腰際的長鞭,猛地甩出去纏繞住了對方的脖頸。
“啊!”
那人來不及發聲,寂靜中隻聽得“哢噠”一聲響,骨頭被狠狠勒斷。
她上前扒了小廝的道袍,換在自己身上,才端著這隻大碗走了進去。
推開屋門,屋子裏守著七八人,他們身上黑衣都還未褪下,倒是鼻青臉腫的,看上去是被人給修理了一頓似的。
她目光一轉,終於發現了被五花大綁在一旁的邪風。
他暈倒在地,臉上還掛了彩。
原本好看的臉就被這麽折騰了,真是可惡!
屋中守著的人聽見蘇雲沁的聲音,一雙雙犀利的眼神射過來,紛紛看向她手中的碗。
蘇雲沁扯了扯唇角說:“給犯人的。”
幾人這才收回目光。
感受到他們的古怪,蘇雲沁也不多問,走到了邪風的身邊,伸手戳了戳邪風,讓他趕緊醒來。
可戳了半天,這邪風毫無反應。
“你叫人叫得這麽秀氣幹什麽?”其中一名半邊臉被打腫的黑衣人氣惱地起身,直接踹了一腳邪風。
他這張臉被邪風給打得半邊腫,他們八人合夥才把這邪風給製服,這小子有點厲害。
蘇雲沁皺眉,眼底的殺氣更甚。
該死的!
邪風被踹了一腳,狠狠咳嗽了一聲:“咳咳咳……”
“吃飯了!”踹了他一腳的男人哼了一聲,才折回去。
坐下時,他又看向蘇雲沁,見她還杵在那兒,不耐煩地說道:“你還杵在這兒幹什麽?該幹嘛幹嘛去!”
蘇雲沁垂斂眸光,殺氣鋒芒盡數掩蓋,裝作唯唯諾諾的樣子點點頭說道:“是是是,我這就告退。”
邪風沒察覺到她,看著麵前的大碗,冷嗤了一聲,撇開了頭,不吃。
“不吃餓死你這混賬!”黑衣人怒罵道。
蘇雲沁剛走到了門口,突然迎麵撞上了一位老頭走了過來。
老頭年紀看上去有八十了,但走路時身姿還挺拔筆直,臉上布滿皺紋,最讓人驚詫的是他的眸子裏沒有任何的混沌,隻有精明。
他牽著一個小女娃,正是剛剛蘇雲沁討好的小女娃。
小女娃一個勁地吃著糖葫蘆,根本沒有注意到蘇雲沁。
“國師!”屋中的人立刻起身,朝著那方走來的老頭行了一禮,禮貌而恭敬。
蘇雲沁也學著他們的動作向這老頭行禮。
這就是天焱國國師?
最好今天就能把這該死的國師給解決了!
國師李錦掃了一眼他們,吩咐道:“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連忙退了出去。
蘇雲沁連忙跟著所有人一同走,可剛走了幾步就被小女娃給認出來了。
“咦?大娘?”
糟糕!
蘇雲沁心中暗叫了一聲該死。
可小女娃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給蘇雲沁帶來了危險,拽了拽李錦的衣袖,激動地道:“爺爺,爺爺,這就是給我好吃的大娘哎!”
李錦轉頭看向蘇雲沁。
蘇雲沁身子僵硬地站在原地,隱在袖中的手已經抓過了銀針。
她知道,肯定會打一場——
“你是女人?”李錦眯起那雙精明到像狐狸的眼睛,詭譎地掃視著蘇雲沁的臉。
蘇雲沁點了點頭,“我是幫那送飯的小廝送飯,是他媳婦……”
反正小廝已經死了,屍體也被她拖到了角落裏,待會兒處理了就是了,他們也無從考據。
李錦輕輕嗬笑一聲:“原來如此,今晚上沒有人看守藥爐,你留下來看守藥爐。”
他如此說話,必然是有別的意思。
蘇雲沁故作地低眉順眼應下了。
這個死老頭,是不是察覺到她了?
……
君明輝派人在山下尋了一天,直到天黑都沒有看見人。
馬車翻到在一旁,隻有地麵的血跡,讓他一陣心驚。
下屬氣喘籲籲地喚住他問道:“門主,咱們還是放棄吧……”
看這樣子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君明輝狠狠瞪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絕對不能放棄,否則他該回去跟風千墨交代?如何跟風絕舞交代?又如何讓四個孩子見不到自己的母親?
下屬們不敢多言,繼續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