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賭什麽?”
我心中暗叫不好,腳下故意放慢。
“當然是賭你在他心中的分量。”梅子冷笑道:“還挺讓我羨慕的,你一個瞎子,居然能讓他那麽死心塌地,我梅子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男男女女見的多了,還真頭一次碰到這麽深情的男人。”
說著,隻聽她對著向我求救的那個女人低吼了一聲,“快點!”
然後,我便聽到一個腳步踉蹌的跟載我們的身後,嘴裏還不時的發出痛苦的呻吟。
那女人估計受的傷不輕,現在又被梅子脅迫著,到底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以至於我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隻能受她得脅迫,故作鎮定的跟她周旋。
“那你還真是看走眼了。”我說:“你既然知道我們是警察,就該知道我們不過是搭檔,演戲罷了。”
“不用糊弄我,他看你的眼神,老娘我看得出來。”梅子一邊說一邊脅迫著我往前走。
“把穆巴放了。”她突然大喊一聲,我耳聽周圍原本匆忙的腳步聲頓時停住,“快點,不然我一槍崩了她!”
“心悠!”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伊墨,我聽到他幾步奔過來的腳步聲。
“哼,心悠,是你的名字吧。”梅子在我耳邊低笑,“我果然沒看錯,他真的很在乎你,看他急得樣子,嘖。”
“是你?!”伊墨的聲音異常清冷,“聰明的話,把人放了。”
“放了穆巴。”梅子說:“我也不讓你們為難,我隻要穆巴一個人,隻可以保證,我們再也不會回來,從此銷聲匿跡。”
我皺了皺眉,這梅子對穆巴的感情,比我想象中要深。隻是這種愛情,產生在這樣不可見光的畸形環境裏,注定就是悲劇。
不過,她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
伊墨沒有任何回應,但我感受到他的目光緊緊的鎖在我身上,我知道,他一定在尋找時機救我。
兩方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似乎在無聲的對峙。
我了解伊墨,他越是不說話,渾身的威壓越重。
不一會兒,梅子被他這樣的反應弄得有點亂了手腳,其實我感覺的到,這個女人,隻是因為對愛情的一腔熱血,做事真的不怎麽聰明,也沒多大的魄力。
“你不想要她活著嗎?”梅子說著將手槍在我腦袋上又頂了頂,示威的說道。
“她必然活著。”伊墨的聲音,伴著這黑暗中的冷風,飄入耳膜,那麽空靈凜冽,有著堅定的自信,有著對梅子的不屑,還有,我說不清楚的情緒。
“你有兩個選擇。”伊墨說:“一,現在放人。二,你手裏的槍會結束你自己的命。”
我知道,伊墨這樣說,就一定能夠做到。
我因為被鉗製著,所以梅子的情緒變化都能第一時間感受的到。此時,她的身體是緊繃的,橫在我脖子上的手臂有些微微發顫。
對上伊墨,就算是國際有名的恐怖分子頭目,都要肝顫,更別說是她一個女人。我看不見,但我能夠想象的到,此時的伊墨,那眼神,該有多駭人。
“如果,加上她呢?”梅子突然後退一步,將跟在我們身後的女人往前踢了一下,女人哎呦一聲,似乎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我似乎聽到了“滴”的一聲。
“你們看到了,她的身上綁了五斤炸藥,我已經開啟了引爆器,三分鍾,你們隻有三分鍾的時間,如果不放人,我不介意,讓她們給我陪葬,救不了穆巴,死在這也挺好。”
我大驚,剛才那滴聲,就是梅子按引爆器的聲音了,也慶幸我之前沒有輕舉妄動,不然,很有可能在我被脅迫的第一時間,她就引爆炸藥。
三分鍾的時間,五斤的炸藥,產生的威力多大我很清楚。
我真沒想到,這才幾個月的時間,我竟然兩次栽在炸藥的手裏,我是該說我跟炸藥有緣,還是我跟炸藥八字不合?
那引爆器倒計時的聲音,就像是一道催命符,在這寂靜的夜空中,格外的清晰。看來,這梅子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救不成穆巴,她也沒打算活著。
“放不放人?”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寂,隻聽到樹木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片刻後,隻聽伊墨下令,“帶穆巴過來。”
“是!”
一陣快速有序的腳步離開又返回,總共也就是幾十秒的時間,但,於我們來說,這幾十秒卻也是很漫長了,也就是說,現在還剩差不多兩分鍾的時間。
“梅子!”穆巴有些意外,又有些安慰,還帶著一點顫抖。
我想,這兩個人大概是保持著情人關係,但穆巴肯定沒把梅子很放在心上,而梅子,卻一顆真心悉數給了穆巴。
“我救你出去。”梅子說。
“你太傻了,你不該來的,既然已經逃出去了,就該遠走高飛。”
這穆巴還算有良心,從他這幾句話來看,還是挺關心梅子的,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起碼知道為對方考慮。
“我已經來了,我一定要救你出去。”梅子帶著哭腔的說:“我不能看著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