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二字讓穆錦洲恍了下神。
半晌,嗓音暗啞道:“我們之間除了離婚,就沒有別的話可以聊了嗎?”
抱著雙膝的陸晚瀅聽到這話,嗤笑出聲。
這笑聲對穆錦洲來說,簡直就是暴擊。
心髒狠狠一痛。
僵在原地的身子也不受控製的顫了顫。
而呆坐在病床上的人,緩緩朝他轉過頭,空洞絕望的雙眸與他對視。
她笑著問:“我們之間除了離婚,還有什麽可聊的嗎?”
穆錦洲盯著她那張嘲諷意味極濃的小臉,心又是狠狠一縮。
“你聽我解釋···”
陸晚瀅麵無表情的移開了視線,聲音又輕又悲,“沒什麽好說的了。”
“穆錦洲,你我從一開始就是錯誤。”
“我欠你的,這兩年也該還清了。”
“如果說要我還陸家欠你的錢,我會分期···”
“不!”穆錦洲突然情緒激動衝上前去,一把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我不要你還,你別說這些!”
指腹不小心觸到了她腕上的一抹凹凸,心頭狠狠一震。
下一秒,他急切的捧起她的細腕,低頭看去。
一道道痕跡觸目驚心。
“這——”矜貴的麵容爬上了幾分痛楚,就連嗓音也比剛剛更低啞了幾分,“怎麽弄的?”
陸晚瀅毫不留情的將手從他掌心裏抽了回來,抱在膝蓋上。
他萬分悲痛的看著,心髒就好像被人挖去了一塊,痛不欲生。
“告訴我···”嗓音顫抖的不像話,卻還在堅持追問:“怎麽弄的?”
陸晚瀅掀起眼眸,眼神冷漠的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什麽時候去辦手續?”
他如果能痛痛快快的答應,也省的走起訴程序。
穆錦洲晦暗幽深的黑眸中,悲痛情緒在急速翻湧,連帶著額角的青筋也狠狠的跳了跳。
良久,將破碎和心痛全都吞咽,唇間溢出低低的祈求,“就非得要離嗎?”
“對,非得要離!”
語氣堅決,沒有絲毫的留戀。
穆錦洲驀地的起身,眉眼間隱約壓製著怒氣。
他說,“我不同意!”
“死都不會同意!”
奪門而出時,眸底已是一片猩紅。
他走的極快,生怕自己的情緒繃不住,當著她的麵說什麽混賬話來。
他也怕···
心一軟,就答應放她走了。
身子緊貼著牆壁,他在陸晚瀅的病房門口,一動不動的呆站了許久。
久到雙腿都麻木了,也不舍得離開。
他怕,他前腳走,她後腳就出院了。
再想見她一麵,難於上青天。
·······
甄妙是臨近傍晚的時候,喬裝打扮過來的。
隻是沒想到在病房門口,看到了穆錦洲這個狗東西。
“哈!”斜他一眼,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隨機撥打120入院,都能碰見,不是冤家路窄是什麽。
麵對甄妙的奚落,穆錦洲不為所動。
甚至英俊的麵容上浮上了少見的懇求表情。
“甄小姐,我能跟你聊聊嗎?”
“怎麽?想通過收買我從而留住瀅瀅啊?”
甄妙向來伶牙俐齒,懟他這個渣男小嘴兒叭叭的,更是像機關槍一樣,突突一小時都不帶停的。
“我想知道瀅瀅被綁架的事情。”
自從知道所謂的私奔是被人綁架了,他已經派人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