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他們清楚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也知曉現在他們連自保都難,某些渾水他們不想也不能趟。
所以他們一直都維持著表麵上的和諧,互不打擾探究,也算相安無事。
就連魏九動不動就玩“失蹤”,這次更是一次消失了大半個月之久,薑雲瑤和盛知衡也都假裝不知道,從未過問過。
可惜沒想到,有些麻煩,不是他們自覺規避就能躲得掉的。
比如眼下被魏九找上門來,薑雲瑤心下咯噔一聲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有些惶然的看向盛知衡,心都提起來了。
孰料盛知衡表現的倒是很淡定,還不動聲色的歎了口氣,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些什麽。
“跟我來吧。”
盛知衡遞給薑雲瑤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她不用擔心,隨後衝魏九示意,帶著人往書房走。
薑雲瑤站在原地躊躇了片刻,很想抬步跟上去,但很快又站定了。
她也不清楚魏九找盛知衡到底要談什麽,萬一她貿然打擾壞了事就不好了。
薑雲瑤想到這,也隻能按捺下焦躁的心情,不好跟上去也不敢離開,隻得著急的在原地打轉轉。
盛知衡領著魏九走進了書房,客氣的衝他示意,請他落座。
魏九看著盛知衡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心內更是一定。
請人落座後,盛知衡衝魏九抬了抬手,示意他有話直說。
“恭喜盛公子高中案首,在下叨擾數日,感謝盛家收留。盛家有恩於我,我自然也不好再繼續隱瞞恩公。”
魏九也沒客氣,一開口就放了大招。
“盛公子請看這個。”
魏九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個腰牌朝著盛知衡推了過去。
盛知衡挑了挑眉,看到那個有些眼熟的腰牌,心下失笑,麵上卻不動聲色。
“你這是什麽意思?”
盛知衡故作不解的看向魏九。
“早先便和你說過,救你的人是瑤兒。若是隻為感謝,大可不必如此。瑤兒當初救你,也沒想過要什麽報答。”
盛知衡表麵上像是在回應魏九的謝意,實際上卻是在推拒他的坦白。
盛家現在的情況,魏九可謂是一清二楚。
盛知衡深知眼下他沒能力摻和皇室那灘渾水,便得先直接表達自己不願意摻和的意思。
他想考科舉是一回事,現在就摻和某些事又是另一回事了。
眼下他羽翼未豐,一個小小丹陽縣的縣試案首,放在京城,是隨便哪個大人物伸出小拇指都能碾死的程度。
沒有足夠的能力,就不往自己的身上攬麻煩。
盛知衡自覺他的暗示魏九應該聽懂了,便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水,並沒有任何接過那枚腰牌查看的意思。
魏九麵色一滯。
這跟他想象的發展完全不一樣啊!
正是因為魏九清楚的知曉盛家眼下的情況,他才想著若是盛知衡認出了腰牌,定會立即抓住這個好機會。
畢竟盛家被流放至此地,他能順利參加縣試,少不得陳員外和那位孟夫子的相助。
但這僅僅是因為在丹陽縣,這兩位能說得上話,能管事的人也願意給他們些麵子罷了。
若是盛知衡再想往上走,陳員外他們的麵子可就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