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盛家被流放的身份被人翻出來,到時候盛知衡又該如何自處?
所以魏九趕在這種時候表明身份,也是料定盛知衡已經走到了眼下這一步,定不甘心就此折戟沉沙。
隻要他還有心想繼續走下去,那魏九這次主動坦白身份的目的說不定就能成。
孰料盛知衡如此油鹽不進,竟然根本不接茬!
魏九瞪著眼睛看著盛知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把話題進行下去了。
盛知衡仿若沒有察覺到魏九的僵硬似的,淡定低頭啜飲茶水,借著茶盞掩去嘴角的弧度。
“你,你知道你拒絕了什麽嗎?”
魏九再度開口,底氣已經卸去了不少,結結巴巴道。
“要是錯過了這個好機會,你日後怕是後悔都來不及!”
“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盛知衡放下茶盞,做出一副誠懇的樣子看向魏九。
“聖上沒有追究我盛家其他人的罪,能留的家人一條命,已經是極好的事了。我想科舉,也不過是為了想讓家人過上好一點的日子罷了,沒有其他想法。”
盛知衡這話,更是把魏九的路徹底堵死了。
他瞪著眼睛看著盛知衡,臉憋得鐵青,半晌沒說出話來。
原本魏九還端著架子,想仗著身份,半是威脅半是誘哄的拿下盛知衡,讓人為他辦事。
結果沒曾想盛知衡這麽精明,根本不入套啊!
魏九原本想好的算計都落了空,他不想就此作罷,卻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更好的跟盛知衡講條件,一時間急得額頭都冒汗了。
盛知衡卻好整以暇的觀察著他的反應,在心內嗤笑。
魏九還真拿自己當根蔥了,以為有某個身份就有足夠的底氣能命令他做事了。
可惜他盛知衡才不是什麽好忽悠的窩囊廢。
想讓他幫忙,就得拿出請人辦事的態度來。
魏九憋了半天,總算是認清了現實,知道用身份震懾忽悠並壓人的想法泡湯了。
好在他還算能屈能伸,也實在是他的任務不能再繼續這般繼續拖延下去了。
“盛公子或許還不清楚這枚腰牌代表了什麽。”
魏九再度開口,態度已然變得恭敬了許多。
“這是裕王府的腰牌,我曾是裕王的親衛。盛公子是聰明人,應當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魏九說著,再度把腰牌朝著盛知衡的方向推了推。
在魏九忐忑的眼神下,這次盛知衡終於沒再推拒,而是拿起那個腰牌查看了一番。
片刻後,盛知衡放下了腰牌,再度看向魏九。
“不錯,這確實是裕王府的腰牌。不過你真的是裕王曾經的親衛?”
魏九一聽盛知衡這質疑的話,不但沒生氣,反而還鬆了一口氣。
最怕不是對方不信,而是對方認出了腰牌卻繼續裝傻不接茬。
盛知衡能給出回應,也算是進步了。
“我自不敢欺瞞盛公子,我確實是裕王曾經的親衛。”
現下再度坦訴自己的身份,魏九可就絲毫沒了先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態度,謙遜了許多。
“若你是裕王曾經的親衛,眼下至少也能混個禁衛軍當當,為何會流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