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旁,鳳莘的手,懸在那裏。
他隻是靜靜地站著,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手。
“她倒是個有心人,鳳王,她待你如此,你還要和她在一起?你會害了她。”尊的聲音從身後飄來。
“尊,你一定沒愛過人。若是愛過,你會發現,在愛一個人時,你會變得很自私,你會舍不得,把她交給其他人,那個人隻能是我。”鳳莘回過頭來,淡然一笑。
馬車裏的對話還在繼續著。
尊那雙看破了世事的眼中,第一次有了波動。
他又怎會沒愛過,若是不愛,他怎麽會心甘情願,守著她十餘年。
有一種愛,叫做執子之手。
還有一種愛,叫做兩兩相望。
鳳莘是自私的,所以他寧死也要拉著葉淩月的手。
而尊自認也是自私的,所以在知道青楓和鳳瀾沒有好結果時,他假裝鬆開了手,卻最後,用他自己的法子,將青楓留在了他視線所及的地方。
從雇傭兵城到帝闕城,葉淩月和地尊的關係相處得很是融洽。
葉淩月也認識到霖尊不同的一麵,她心思細膩,總覺得地尊對鳳莘似乎很關心。
可在麵對鳳莘時,地尊又恢複了啞巴模樣,一語不發。
輾轉了十幾,葉淩月和鳳莘抵達鱗闕城。
這是葉淩月在一年不到的時間裏,第二次到帝闕城。
因為上一次的不愉快經曆,葉淩月對帝闕城的印象很一般,更不用,這座古老而又強大的城池裏,有著很多她不喜歡的人,和不喜歡的記憶。
上一次來時,北青還是金秋,依稀可見滿大街的秋色,這次來,卻已經是歲末隆冬。
北青比大夏冷許多,北方常見的高大喬木,葉已經落得寂寥寥的,光禿禿的。
襯上馬車後閃動著寒光的青石堆砌而成的巍峨城牆,更讓人肌骨生寒。
北青帝的這一次登基紀念大典召開的日子,隻有數日了,城門口,各國來的使節的馬車,絡繹不絕,愈發顯得葉淩月和鳳莘的馬車不起眼。
才到帝闕城城門外,尊就來辭行了,他們是北青帝的貴客,城門外,已經有宮廷內侍前來迎接了。
看得出,北青帝和尊的交情很是不錯。
葉淩月不知道,尊是否會將自己的事,告訴北青帝。
不過即便是告訴了,她也不怕。
尊辭別之前,意味深長地望了眼葉淩月。
“月侯,你是個聰明人,希望你在北青這一趟,能有所收獲。”
罷尊就一副前輩高饒模樣,揚長而去,倒是地尊看了眼葉淩月,將這陣子一直被她抱在了懷裏的吱喲遞給了葉淩月,什麽也沒,也登上了皇宮的車輦。
“老神棍。”葉淩月憤憤著。
一旁的鳳莘,側頭看著葉淩月的模樣,取過了一件銀白色的狐裘,攏在了葉淩月的身上,細細地替她整理好了。
蓬鬆的狐毛,襯得葉淩月的臉愈發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