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侯爺入軍營後果真老實了,還表現出不輸不敗侯當年的潛力,人人都說不敗候後繼有人,結果後來……後來薑家被滿門抄斬,薑輕魚也不知道後來咋樣了。
她也被砍頭了來著。
如果相爺信息不錯,那這位不敗侯的宴會多半是為了這位小侯爺辦的,隻是小侯爺闖了大禍,這宴會才取消。
薑輕魚明眸瀲著斟酌,抬頭看謝沉淵:“相爺是想讓我先攀上不敗侯這條線?”
謝沉淵笑而不語。
不敗侯這條線,確實穩妥。
薑輕魚眼神堅定:“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罷她便起身要離開,背後謝沉淵的手指放在桌子上敲了敲,徐有福便趕緊開口:
“薑小姐且慢!你手上有傷,這幾日的折騰估計也受了寒氣,相府內有醫師,還是先處理一下再回去吧,免得家人擔心。”
薑輕魚抿了抿唇,點點頭。
“那便麻煩了。”
薑輕魚很快就被相府的仆從帶到客房,怡翠哭哭啼啼的跟上照顧。
正廳便隻剩下了謝沉淵與徐有福二人。
徐有福笑嗬嗬的看著幾人離去的方向:
“這薑小姐的確是一個有意思的妙人,不僅不似傳言那般天真愚鈍,反而聰慧敏銳,還有一種……笨拙的精明。”
“如此可愛,難怪能得到相爺的垂青。”
謝沉淵眯了眯眼,聲音中聽不出他的喜怒哀樂:“垂青?徐老的措辭還是讓人不敢恭維。”
徐有福無情拆穿:“若非相爺垂青,令我賣出消息……恐怕這薑小姐即使是跪到身消玉殞也跪不到相府開門的那日吧?”
其他人不清楚,他可是明明白白。
相府根本沒有那跪三天三夜的求見規矩,那是相爺故意透露編纂的!
三日前,他聽聞有人在天機樓買拜訪相府的消息,轉而告知相爺,相爺本興致不高要隨便糊弄過去,結果一聽是薑家薑輕魚在打聽,還沉下心思考了好一會兒,最後令人回了這個消息。
這不明擺著是給薑輕魚機會嗎?
話說到這裡,謝沉淵也沒有再繼續狡辯,而是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我曾見過她一麵。”
徐有福瞬間起興致了:“噢?”
謝沉淵看向他,嘴角勾起:
“想打聽什麼?”
徐有福:“相爺莫不是鐵樹開花?”
謝沉淵:“不過是好奇罷了。”
徐有福:“好奇可不會說得那般曖昧。”
謝沉淵沒有馬上回複,隻是拿起手中的劍,用手帕緩緩擦乾上麵的血跡,而後抬起劍身。
烈光照射,已經乾淨劍身仍然冷寒。
隻是手帕被隨手丟開,緩緩飄落。
“薑家早已深陷漩渦,最早發現端倪的卻隻有一位天真的小魚,這何不令人好奇?”
“不過發現了也無濟於事,一條小魚也能興風浪,逆天流?我賞她一條路,她能遊則遊,不能……那也不過隻是我無聊的消遣罷了。”
“即使萬死,也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