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淵,你真的瘋了嗎?
她什麼都不知道,你也要殺?
小姑娘見對方不回答自己,也不惱,隻是繼續問:“我娘說今天來了很多大人物,你也是大人物嗎?”
或許是出於愧疚,謝沉淵回應了她:“嗯。”
小姑娘又問:“大人物也會哭嗎?連我爹我娘都怕大人物。”
謝沉淵沉默片刻:“你爹娘怕,就不能哭?”
小姑娘若有所思,在她的世界裡,爹娘就是最厲害的,什麼事情都能做到,比如薑老三欺負她,她就可以讓爹娘出麵懲罰薑老三,看見欺負自己讓自己哭的壞人被懲罰了,她就不會哭了。
她爹娘都怕的大人物,那就是更厲害的人。
她說:“可是誰讓你哭,你可以懲罰那個讓你哭的壞人,然後就不會哭了。”
謝沉淵說:“我不能懲罰他們。”
小姑娘不敢置信的倒吸一口冷氣:“大人物還有不能懲罰的人?”
她還以為隻有她那麼窩囊,這兒不能那兒不能的呢。
謝沉淵默然,看得小姑娘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大人物都打不過,那她爹娘更打不過了。
這個認知狠狠地創擊了小姑娘的世界觀,她開始絞儘腦汁想辦法。
最後她一臉正義的說:“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說完她就趕緊朝著院子裡跑進去。
謝沉淵在她離開後並沒有如約等她,而是打算悄無聲息的離開。
可就在他走出薑府大門沒有多遠的時候,後麵又傳來哼哧哼哧的聲音。
“小哥哥!你等等我!”
謝沉淵不敢置信的轉過頭,那小姑娘正喘著氣紅著臉,一臉責怪的開口:
“我讓你等我了,你怎麼不等我?”
說著,她又快速的走到了發愣的謝沉淵的麵前。
她人小鬼大,硬氣的命令他:“攤手。”
她把一張比她腦袋還大的麵具交給了謝沉淵。
她說:
“你要是不能懲罰他們的話,你就戴著麵具偷偷打他們一頓!”
“一頓不夠就打兩頓,多打幾頓,反正他們也不知道你是誰,打得他們以後再也不敢隨便欺負人!”
背後,一位少年跑了出來:“薑輕魚!”
這聲音嚇得小姑娘渾身一激靈,趕緊把麵具硬塞到謝沉淵手中,推著他讓他快點走。
“你帶著麵具趕緊走,讓我三哥發現就完了,他最小心眼了!我給你墊後。”
說完她自己迎了上去,笑嗬嗬的賣萌求情。
薑承佑說:“說好捉迷藏,結果偷了我的麵具?你賣乖也沒有用,那可是古物,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錢才搞到的?你趕緊還我!”
薑輕魚裝傻:“什麼麵具?沒有麵具呀~”
薑承佑指著她身後:“你剛剛明明——”
可往後一看,空無一人。
薑承佑:“誒,人呢?”
……
謝沉淵跳上了一棵樹。
他一直看著兄妹二人一路打鬨著回去,薑輕魚一直哄著薑承佑,直到消失在視野,他才漸漸回神。
他瞥向了她偷來送他的麵具。
他沉默了許久,嘗試著將麵具戴在臉上。
他有些恍惚的喃喃自語:
“尺寸剛好啊……”
那是一張,白銀惡鬼麵具。
是他日後無數張麵具中,最能代表著“謝沉淵”的一張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