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當他這麼想時,薑承佑開口:
“是那位謝相送你回來的。”
薑輕魚身體一頓:“相爺?”
薑承佑開口:“你暈倒之後,小侯爺率先扶著你,而後謝相突然出現走了出來,不由分說的將你帶走。”
“不僅如此,他還是一路抱著你從太學走到薑府,這一路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薑輕魚嚇得直接清醒了過來:“你是說真的?!”
薑承佑盯著她:“你以為這兩日救助你的醫師是誰?丞相府中人儘皆知的江湖第一神醫白芷,若非是她醫術卓絕……恐怕你這輩子,這雙腿都再也走不了了。”
說罷,他又握緊了拳頭,眼裡噙著淚水,緊緊的瞪著薑輕魚:
“薑輕魚,你可真長本事。”
“你如果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讓家裡怎麼辦?你就悶聲一個人做了那麼多事?你眼裡到底有沒有爹和娘?有沒有我們這些哥哥?難道在你眼中……我們便是如此不值得信任的?”
薑輕魚難得的慌亂了起來,卻沒想到被薑承佑一把抱住。
“你無需解釋,我明白,我們都明白……”
“三哥也隻是……發發牢騷罷了。”
他雖是唯一一個清楚小魚兒事情的人,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她竟然能做那麼多事。
被陛下召見時他就隱隱察覺到不對勁,隻是沒想到……曾經還需要人無微不至保護的妹妹,如今竟然已經可以這般獨當一麵。
厲害到讓他覺得陌生,厲害到讓他開始慚愧。
若是他再厲害一些,是不是就不需要妹妹受這些苦了?
薑輕魚與薑承佑抱了許久。
而後薑承佑才緩緩將其推開,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看著薑輕魚,欲言又止:“或許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吧,既然你能做到這一切,那麼我們也將義無反顧的支持你,因為我們是家人。”
“但你必須向我保證,下次回來……不能如此狼狽了,你千萬要記得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薑輕魚點頭:“我明白的。”
薑承佑這才歎了一口氣,說道:“馬車已為你備好,雖說我不太想讓你過去……可現在,既然你已經走上了這條路,那便必須一走到底,無法回頭。”
“去吧,車上無需多想,好好休息。”
薑輕魚愕然,但還是點點頭。
她明白自己這個時候必須要去相府一趟。
此前相爺與她一直默認兩人關係不可暴露,如今相爺如此興師動眾,似乎是要向所有人公開她是他的人,勢必發生了一些難以預料的動蕩。
如今她雖說不上是最前線,可還是有許多事情需要讓她去辦,自然不能休息。
一旦慢下腳步,那等待的便是無儘深淵。
薑輕魚離開後,薑承佑一直注視著他。
他握了握拳頭,又歎了一口氣。
“萬萬沒有想到,這位人人敬畏的相爺,竟然是多年前拿走麵具的那位。”
“更沒有想到……我如今能站在這個位置,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承了小魚兒的福,承了那麵具的福……”
“隻希望那位相爺能夠按照他說的那樣,能夠護得好她……”
說罷,他開口喊:“黑一。”
一道身影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大人。”
薑承佑攥緊腰間的玉佩,開口道:
“告訴師父,我要進行最後一輪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