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活路。
薑輕魚寫了一張單子,立馬吩咐薩落逵斯傳令下去,做足準備。
薩落逵斯看到那張單子裡的內容之後都不由驚詫萬分。
“薑輕魚,你可知你這一計要賭多少條命進去?”
薑輕魚深吸一口氣,閉上眼:
“我彆無他法。”
“這是注定充滿犧牲的局。”
世間安得兩全法?
無論輸贏,代價都是巨大的。
薩落逵斯沉默許久後才道:“我明白了。”
薩落逵斯離開之後,薑輕魚遲遲沒辦法休息,偶然一抬眼,卻發現窗外似乎有一道人影站著。
那是自小便在一起生活,如親如故的一道影子。
幾乎隻要薑輕魚需要,她就永遠在那兒的人。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在,薑輕魚也能安心許多,雖然莽撞……但忠誠,勤快。
有她在,薑輕魚總是能被分憂許多生活上的瑣事。
薑輕魚道:“怡翠,進來吧,外邊冷。”
那身影頓了頓,好像正想著什麼東西想的出神,這會兒被薑輕魚一喊受了驚。
見怡翠不動,薑輕魚便主動過去把門推開。
怡翠雙手端著一盆水,手指凍的發紅發青,一碰上去直接生硬且冷。
她眼神盯著薑輕魚,裡麵好像噙著複雜的情緒。
“小……小姐,我本想給你打盆水暖暖腳,這會兒水都冷了,我……我回去重新打一盆。”
她要轉身,卻被薑輕魚喊住。
薑輕魚上前將怡翠手裡的盆接了過來放在地上。
“你自個兒身子不要了?趕緊進來吧。”
怡翠猶豫片刻,點點頭跟著進去了。
兩人私底下情同姐妹,沒有那般過於繁雜的禮儀,可今日怡翠卻放不開了,薑輕魚讓她坐,她卻坐立難安。
屁股剛落椅子上,下一秒就像被燙著似的站起身來:“要不小姐,我還是給你暖暖腳吧,這……這水應該也還算熱乎。”
薑輕魚哭笑不得:“你就這麼想伺候我呀?”
怡翠眼底噙著淚,聲音帶著些哽咽:“是,我就想伺候著小姐,陪小姐說說話。”
薑輕魚:“說話成,暖腳就彆了吧,你自個兒手凍著,我叫人拿暖壺來。”
怡翠趕緊開口拉住她的手。
那手冰涼,給薑輕魚都嚇了一跳。
薑輕魚錯愕,可抬頭就看見怡翠雙眼通紅著,她執拗的盯著薑輕魚,眼淚就這樣大滴大滴的掉下去:
“小姐,你就讓我伺候你這一次吧。”
“平日我就沒分寸,你總讓著我,今日你也讓讓我,成嗎?”
薑輕魚歎氣,伸出手捧住怡翠的臉,擦了擦她的眼淚:“唉,怎麼搞的像生離死彆一樣,又不是再也見不著了——”
這話剛出口,怡翠就趕緊伸出一根手指壓住薑輕魚的嘴巴,一片沉默之後,怡翠這才小心翼翼的開了口。
她的聲音很輕,很弱。
她說:
“小姐,口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