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還有……大家。”
謝沉淵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一切,最後下巴處顫抖了好幾下,沒有再多說任何話語,朝著母親的懷裡衝了過去。
今天他已經不再是小孩。
可母親永遠是母親。
在母親的麵前,他永遠是一個小孩。
他沒辦法再像曾經一樣蜷入她的懷抱,可仍然能將她抱緊,抱進自己的懷裡。
當感受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溫度時,重逢的滋味令他不由自主的抖擻了起來。
他咬緊自己的牙齒,恨不得要把對方牢牢困在自己的懷裡,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了滿麵。
他再難忍耐這種感情。
直到對方也抱住他的後背,輕輕的拍著。
“都長那麼大了,怎麼還是這麼愛哭啊。”
除了家人以外,無人知道他真實的過去。
滅世者的軟弱。
高位者的哭泣。
所有的所有,真實的一麵永遠隻會展示在家人麵前。
因為除了家人之外,沒有人能夠包容真實的他。
薑輕魚被眼前一幕驚撼到了,深吸一口氣,為他高興,也為他哭泣,為他無聲的抿著唇笑了起來。
不舍得去打擾這份隻屬於他的美好時刻。
終於,當年與謝沉淵同歲,如今卻定格在幼時模樣的巫族玩伴開了口,紛紛取笑他:
“席林羞羞羞,這麼大了還要抱姨姨。”
“席林你現在變得好大隻噢,跟大人一樣。”
“你現在已經可以和那些大人一樣隨心使用能力了嗎?”
“席林席林~”
由於混血的原因,謝沉淵從小就沒辦法控製好自己的能力。
當同齡的孩子們能夠隨意操控火焰與寒冰時,身為族長之子的他卻沒有辦法,小夥伴們取笑他,但也耐心的教他幫他。
他第一次使用出火焰的時候,是夥伴們花了整整七天時間耐心教他。
隻可惜,他長大了,他們卻永遠和記憶裡一樣,不會變化。
謝沉淵緩緩放開了母親,但仍然牽著對方的衣袖。
看著族親們的歡聲笑語,他啞著嗓子輕聲問了一句:
“你們……還會離開嗎?我們還會分彆嗎?”
這一聲,巫族的族人們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抹苦笑,而後才化作各異的表情。
他們沒有說話,答案顯而易見。
也是,逝者已逝……又怎能複活呢?
即使是天神賜福過的巫族人,也沒辦法逃過生命與輪回,他們隻是借著力量源泉的血液,短暫的重現在故土,來見故人。
“我們是在她的祈禱中被喚醒的。”
母親的目光越過謝沉淵,最終停留在了薑輕魚的身上。
“你的妻子。”
薑輕魚錯愕,直至母親微笑,她也一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