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妙柔那慘白的臉色看的軒轅煜不忍,他將自己的外袍脫下,裹到了杜妙柔的身上,稍微回了回神,便見杜妙柔已經是聲淚俱下,“妙柔今日被人陷害,一身的清白差點毀於一旦,還請王爺能夠查出凶手,為妙柔做主啊。”
聞言,杜雲煙像是方知道杜妙柔遭遇了什麽一般,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她急忙上前,掏出了衣袖中的帕子,卻因為急促而腳步踉蹌,而險些摔倒在地上。
而穩住她的,便是站在湖邊的杜妙柔。
杜妙柔沒有防備,在杜雲煙刻意偏倒的時候心思全部放在了麵前的兩個男人身上,是故杜雲煙往她身上一倒,她一下便跌倒在地上。
偏生的杜雲煙將手中的帕子不住的往她的臉上擦,還是那一副關切的模樣,“妹妹有沒有事,啊?”
杜妙柔驀然一怔,隨後眼中的淚珠越掉越多,形成了一股淚線,從杜雲煙手中將帕子接過,心中在不停的思索著應對的策略。
她猛地攥住了杜雲煙的手,眼中流露出悲戚,“姐姐,今日我隻與你和王爺喝過酒,怎會中那種藥,姐姐,妙柔冤枉!”
杜雲煙心頭冷笑,卻是反握住杜妙柔的手,細細的問道,“妹妹可還記得有誰碰過酒?”
像是想起了什麽,杜妙柔猛然間抬起頭,緊緊地盯著杜雲煙,道,“碰過酒的隻有我和姐姐,但是不可能的,姐姐是不會這樣對我的對嗎?”
此言一出,軒轅珩和軒轅煜心中都有了大概,杜妙柔分明是想將自己中藥的事情推到杜雲煙的身上。
軒轅珩輕輕蹙了蹙眉,眼中劃過一絲淩厲,他輕聲將湛清喚過來,讓他去搜一下杜妙柔的房間,自己則是上前兩步,將杜雲煙從地上拉起來,拉到自己的身邊,隻留杜妙柔自己站在原地,“杜二小姐好手段。”
杜妙柔峨眉輕蹙,眼波流轉間柔情似水,“王爺這話妙柔不明白。”
軒轅珩的臉微微一沉,譏諷道,“二小姐陷害珩王妃是事實。”
“妙柔從未說過藥是姐姐下的,妙柔隻是心神不定,讓人鑽了空子。”杜妙柔眼眶紅了一圈,出聲反駁軒轅珩的話。
軒轅煜被這一聲悲戚聲喚的回了神,望向杜雲煙的目光複雜,他可是沒有忘記杜雲煙是個醫者,哪怕她一直在強調自己藝術不精,春藥她定是能夠辨別出來的。
隻聽軒轅珩繼續開口,這次的聲音比之之前更是冷了幾分,連帶著看杜妙柔的眼光都涼薄了,“杜二小姐是懂醫術的。”
這話說的簡潔,但是杜妙柔卻是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她是在懷疑自己,她認為這場戲是自己自導自演的。
杜妙柔心中咯噔一下,拿著帕子的手緊了緊,沾水的帕子被擠出了幾滴水,“妙柔醫術實屬不精,飲酒時未曾發現那酒有異常。”
軒轅珩哂笑出聲,“你是沒發覺,還是壓根不懂醫術。”
料想不到軒轅珩會將杜妙柔不會醫術的事情一起揭發,杜雲煙眸中劃過一道光,她輕輕抬了抬眼皮,便見男人的背影離著自己遠了些,到了杜妙柔的麵前,聲音冰冷的沒有溫度,“這藥到底是別人下的,還是你自己下的。”
杜妙柔僵直在原地,不敢抬頭去看軒轅額灰姑娘,手中的帕子更是交出水來,順著掌紋開始往下流,“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
軒轅珩嗤笑,喚了一聲湛清,隻見湛清拿著一個小瓷瓶往前走,而後到了杜妙柔的麵前,“這個瓷瓶中是一枕春,正是杜二小姐中的藥。”
杜妙柔心中已是惶恐不已,她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向軒轅珩,“這藥是從哪裏找到的。”
軒轅珩早已回去攙著杜雲煙,哪裏能看見她的眼神,回答她的是湛清,“二小姐很好奇這藥是從哪裏找到的對嗎,這是湛清從二小姐歇息的房間中找到的。”
“不可能,這藥我明明已經丟了!”杜妙柔下意識的反駁,卻在話出口之後忽的頓住。
眾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已經不帶憐憫和同情,方才一番話,足以說明杜妙柔是知道這藥的,而更大的可能,就是這藥是她自己下的。
聞言,軒轅煜皺起眉,他看了一眼驚恐的杜妙柔,又看了波瀾不驚的軒轅珩與杜雲煙,不解道,“若這藥當真是她下的,她為何要自取其辱?”
“風氣不正。”軒轅珩冷聲道,不再看杜妙柔一眼。
“沒有,我沒有!”杜妙柔癱軟似的坐在地上,“我沒有理由給自己下藥,是有人在陷害我。”
她將目光轉向杜雲煙,沒有再說話,隻是眼中的意味,分明是將矛頭對準了杜雲煙。
軒轅珩的眉眼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似是冰霜凝結不散,“自作孽不可活。”
言罷,便將杜雲煙護著,不再理會哭的梨花帶雨的杜妙柔,將現場留給軒轅煜與湛清,便帶著杜雲煙回了屋。
方將門閆上,軒轅珩就將杜雲煙鬆開,自己走到桌子上倒了兩杯水。
杜雲煙摸索著坐下,側耳聽著茶水進入杯中的聲音,清脆悅耳,良久,想著軒轅珩輕聲道,“今日的事,謝謝你。”
聞言,軒轅珩端水的動作一頓,而後又漫不經心道,“不是為了你,隻不過是顧及王府的臉麵罷了,以後注意著,別給王府丟臉。”
“妾身知道,臣妾感謝的,是王爺今日護著妾身。”杜雲煙輕聲道了句。
軒轅珩閉了閉眼,睜開後一片默然,隻是耳垂稍微有些紅,若是不仔細觀察,是無論如何都發現不了的,“為了王府,你我二人總是要做戲的,你莫要自作多情,生了不該有的想法。”
言罷,軒轅珩便起身往床榻走去,邊走邊道,“準備歇息吧。”
杜雲煙先一步走到床榻,摸索著將床上的杯子拿出來一套,自覺的撲到了地上,不等軒轅珩詢問便道,“王爺今晚睡床,妾身在地上打個地鋪。”
見杜雲煙將床鋪鋪好,軒轅珩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他上前兩步,將杜雲煙扶起來,自己飛快的躺倒在地鋪上,“床便給你了,本王認床,不如地鋪睡起來方便。”
想要勸說的話壓在了嗓子裏,杜雲煙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什麽認床,不過是軒轅珩將床鋪讓給自己的一個理由罷了。
慢吞吞的躺在床上,杜雲煙偏了偏頭,見男人背對著自己,呼吸聲綿長而均勻,心微微暖了暖,很快也隨之進入夢鄉。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