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杜妙柔便被煜王府的人送回了杜府,杜雲煙則是被軒轅珩給送了回來。
方一進正門,便有人來請杜雲煙去祠堂,杜雲煙心知是杜妙柔昨日在煜王府的事情敗露出來,隻點了點頭,便扶著翠竹去了。
祠堂裏,隻見杜妙柔跪在地上,杜陵手裏拿著一根荊條,正狠狠的往杜妙柔身上敲,“你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便如此的不知羞恥,偏生的要去勾引王爺,你怎的就如此不要臉!”
杜妙柔臉上已經被淚水打濕,聽聞杜陵的話馬上昂起了頭,辯解道,“女兒分明也是被人陷害的。”
聞言,杜陵氣的更狠了,手中的荊條敲打在杜妙柔的身上,有餘力打在脖頸上,立馬現出了紅痕,“你還狡辯,你下藥不成便要陷害你姐姐,你當真以為昨日的事情我不知道嗎?”
說罷,也不再聽杜妙柔的解釋,隻狠狠的敲打著,來發泄自己的怒氣。
杜雲煙在祠堂外靜靜的站了一會,見杜陵氣消得差不多了,才不急不緩的走進去,插話道,“父親何苦生這麽大的氣,妹妹想必不是有意的,父親便原諒妹妹這一回吧。”
此話一出,杜陵氣的越發的狠了,“不是有意的杜家便為她賠上了一千兩黃金,若是有意是不是要將整個杜家給搭進去!”
聞言,杜妙柔咬了咬牙,目光陰惻惻的射向杜雲煙,乍看過去,顯得十分猙獰。
翠竹雖說是扶著杜雲煙,卻是一直注意著杜妙柔的動靜,見杜妙柔露出不善的表情,不免有些激動,小聲道,“小姐,方才二小姐看您的眼神像是要把您吃了,虧得您昨日還幫了她。”
杜雲煙側耳聽著杜陵的訓斥聲,輕輕拍了拍翠竹的手,又將周圍的幾個下人遣散開來,才緩緩道,“父親息怒,妹妹雖說在煜王府的言行不當,卻不失為一件好事。”
杜陵的動作一頓,他看向杜雲煙,“說說看。”
“女兒昨日自作主張許以煜王一千兩黃金,此事未事前與父親商議,還望父親諒解。”
提起這千兩黃金的事情,杜陵便覺得氣血上湧,五兩白銀便已足夠讓一戶普通人家富足的生活一年,千兩黃金,可算的上是杜府所有產業半年的利益,本是礙著杜雲煙珩王妃的身份他不加追究,但是這件事情被提起來,麵色始終好看不到那裏去。
杜陵眉頭狠狠皺起,看著杜雲煙的眼神不善,“此事你也是為了你妹妹著想,不必放在心上。”
杜雲煙搖了搖頭,柔聲說道,“父親可知女兒為何要許這千兩黃金,若隻是為了讓煜王饒恕妹妹,又何必費如此多的周折。”
“妙柔做出如此不要臉麵之事不遭煜王厭惡便是極好,這千兩黃金砸下去,怕是連個水花都起不來。”杜陵搖了搖頭,並不讚同杜雲煙的話。
“可若是不砸這個水花,便真是什麽都沒有了,父親若是要煜王交好,總要拿出一點誠意,而非事事都要給煜王造成麻煩,否則的話,得不償失。”杜雲煙將其中的利弊一一言明。
杜陵思索了片刻,亦是覺得此法可行,對於乍一聽到消息的時候身心都舒暢了不少,他看了一眼杜雲煙,態度逐漸軟了下來。
那一千兩黃金便是杜府給予煜王的誠意,若是煜王有意,杜府便可以作為煜王背後強有力的財力支持,同時,一旦與煜王達成合作,那麽與皇室聯姻的可能性便更大了。
隻聽杜雲煙繼續道,“昨日妹妹一時糊塗,犯下的事情也並非完全是一件壞事,若是杜府能夠把握住這次機會,完全可以將事情反轉,讓二妹妹與煜王兩人之間產生感情。”
杜陵將事情的始末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卻還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因果關係,隨即便開口向杜雲煙問道,“這事說起來簡單,可如何能夠讓他們二人產生男女之情。”
“那若是煜王主動要求的呢?”
杜陵一驚,心中已是有了猜測,卻是開口問道,“這話的意思是……”
杜雲煙笑了笑,“煜王若是有心,定會向杜府提親的,父親隻需稍加斡旋,便可了了心願。”
聞言,杜陵隻覺得所丟失的錢財與麵子都不值得一提,連帶著對杜妙柔的怨氣都消散了不少,他轉頭便吩咐了家丁去將人從祠堂中放出來,又請了大夫為她診病,生怕前一日晚上落水落下了病根。
不過半個時辰,事情便傳遍了整個杜府,自是包括佟玲玉與杜淑儀的院子。
佟玲玉看了一眼方有所好轉卻是還再養傷的杜淑儀,手下一個用力,整張桌子上的東西便被她掃到了地上,瓷器的破碎聲與重物落地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整個屋子一片狼藉。
“姨娘何苦生這麽大的氣,不過就是二小姐沒有受罰,與我們的幹係並不大。”自杜雲煙被陷害不成,佟玲玉的那個貼身小丫鬟便被發賣了出去,解語是佟玲玉新提拔上來的,此時見她氣急敗壞,便上前勸道。
“若僅僅如此還好說,但是我的女兒到現在還隻能躺在床上養傷,你看那杜妙柔,便是犯下了大錯,也隻是被輕描淡寫的訓斥了一頓,這讓我如何能夠甘心!”佟玲玉一隻手扶著桌子,目光死死的盯著地麵。
“姨娘說的是,夫人今日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三小姐也是可憐,竟著了夫人的道。”解語將地上的瓷器碎片全都轉到了簍子裏,順著佟玲玉的話譴聲道。
熟料佟玲玉聽到這句話內心的癲狂更勝,她目光在整個房間中逡巡了一圈,最終落在了一旁的花瓶上。
衝過去將那個花瓶拿在手裏,然後手上使力便要狠狠的扔出去,卻沒有想到花瓶碰撞到了一旁的窗台上,撞擊之下頓時四分五裂,瓷片從半空中掉落,其中一片劃傷了她嬌嫩的手,鮮血頓時四溢而出,“柳月荷那個賤人,不過也是姨娘爬上來,仗著自己的狐媚手段,竟是如此的欺辱我,如何能忍!”
鮮血滴到了地上,有輕微的聲音,卻讓佟玲玉回過神來,她將手中的瓷片扔到了地上,讓解語給她粗糙的處理過傷口,便要往外走。
隻是沒走兩步,便被解語給攔了下來,“姨娘即使是去找老爺抑或是夫人都沒什麽用處,反倒是引火上身,不如靜觀其變。”
佟玲玉笑起來,目光放遠,臉上帶上了一抹陰森,“誰說我要去找他們了,聽聞珩王妃差點遭人陷害,怕是受了驚,我得去瞧瞧。”
說罷,便往杜雲煙的院子而去。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