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的那三個人,還關在別苑裏。
他們現在驚恐得不得了,死倒是不怕,他們本來就存了死誌,可怕的是……現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自從被喂下不知道什麽東西之後,他們就如同活死人一樣。
動不了,也不能說,全身上下,能動的就剩下眼皮。
現在,麵前還站了一個人,對著他們打量。
此人微量不高,眼睛特別有神,看人的時候似乎能看到骨頭裏去,觀察得特別細致。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連頭發絲兒似乎都在他的觀察範圍內。
足足打量了近一個時辰,他們覺得,快把他們給看死的時候,那人上前,捏開他們其中一個人的嘴。
又喂了東西。
一陣咳嗽,還沒緩口氣,對方就說:“說話。”
他這才驚覺,能說話了。
“你是誰?想要幹什麽?有種殺了我們!”
千張嗤笑:“死有什麽難的,不過,你們現在還不能死。來,再多說幾句。”
“你什麽意思?你到底想怎麽樣?”
千張眯著眼睛,依舊盯著他。
對方早就毛了,吞了幾口唾沫,改變策略:“兄弟,有話好說,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們的確不是賣山貨的,可我們也不是什麽壞人,我們也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對吧?”
“接著說。”
對方一怔,還說什麽?不過,聽千張這意思,應該是有門兒。
於是,又搜腸刮肚地說了一通。
直到說得口幹舌燥,千張緩緩站起身,往外走。
這三人立即有點傻眼,不知道這是什麽路子。
“兄弟,別走啊……”
“你們是不是壞人,你們自己心裏有數,不是賣山貨的,那你們幹什麽的?不說沒關係,爺自己查得出來,以為離了你們就不行了?笑話。”
千張一開口,這三人立即驚了,尤其是剛剛叭叭說不停的那個。
這聲音……和他的一模一樣!
可之前千張的聲音,明明不是這樣的!
千張出院子,拎上他的小包袱,到隔壁院子對著一通倒騰。
南昭雪和封天極在那個自稱是真正吳離二王子的院子裏。
封天極開門見山地問:“你說驛館裏的拓拔安是假的,那他是什麽人?”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二王子歎氣,“我也是想弄清楚些,多了解一些信息,這才去驛館的。”
“拓拔安是假的,那牧仁鬆呢?本王記得,之前得到過消息,你們這兩年選出來的第一猛士,就是牧仁鬆。”
“名字是真的,”二王子說,“他也確實是第一猛士,不過……”
他聲音一沉:“他為了護住我,已經犧牲了。”
“至於現在驛館裏的那個是誰,我還沒有見到,不確定。”
南昭雪不著痕跡的翻個白眼,一問三不知,連自己是被誰頂替了都不知道。
難怪那位拓拔公主會選擇他同來,也敢在半路上殺他。
封天徹和南昭雪對視一眼,南昭雪道:“你換套衣服,易容一下,我們帶你去驛館附近,你去看看,那個牧仁鬆,究竟是什麽人。”
“好。”
這邊千張也收拾好,拎上裝著山貨的籃子,和他們一同坐馬車,到鬧市口下車走上集市。
馬車緩慢,在後麵走著。
二王子挑車簾往外看,不禁心生羨慕:“王朝氣象,果然非同尋常。”
“那是當然,”封天極毫不客氣,“不然你們為什麽要主動與我們和親?”
二王子自嘲地笑笑:“我那個妹妹,自小野心大,又有手段,父皇極為疼愛,是她主動提出和親,說要用自己的婚事,為父皇衝喜,父皇為此還甚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