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翎根據南鴆給他發的定位坐車來到一座老宅子前。
他恍然間以為到了自己前世的拍攝基地。
在這個人均彆墅的豪門裡,南家顯得格外特彆。
門口站著兩個黑衣保安和一個穿中式褂袍的老人。
老人笑嗬嗬地迎了上來:“沈先生,請跟我來。”
等老人走上前沈清翎才發現這是個獨眼老人。
沈清翎沒有多看,跟著他進了南家。
沈清翎邊走邊打量著南家。有種小白兔誤入黑社會老窩既視感。
明明是陽光明媚的上午,這宅子卻還是給人一種陰森感。
這座安靜的大宅子裡看不到幾個活人,死寂得可怕。
沈清翎感覺自己從一個新時代少年走入了封建時代。
每道縫隙裡都滲出潮濕的寒意,順著脊椎蜿蜒而上。
路上隻有幾聲鳥叫和兩人走路踩在石子上發出的聲音。
穿廊而過的風帶著沉水香餘韻,驚得簷角十二連排的銅鈴齊齊震顫,叮咚聲沿著五進院落的青石地磚漫開,驚醒了宅子裡三百歲的西府海棠。
穿過兩個庭院後沈清翎見到了這座宅子的主人。
他在書房見到了南鴆。
書房裡香爐升起的煙篆正攀著晨光遊走,半卷的竹簾濾出細密光柵,美人站在桌子後寫字,桌子上的灑金箋還洇著新鮮的墨跡。
女人的頭發鬆鬆的挽在腦後,用一根玉簪固定,左側垂下幾縷柔軟的發絲。
她今日穿的是白色繡花旗袍,站在那一股溫婉的人妻感撲麵而來。
女人寫字時狐眼下垂,纖長的睫羽遮住眼眸中的一切,惑人的雙眼竟顯出幾分無辜的憐意。
這是南鴆刻意為沈清翎安排的美人計。
紅袖添香,哪個男人不喜歡呢。
何況是沈清翎這種高學曆知識分子。
“夫人,沈先生到了。”
說完這句話管家就懂事地退了下去。
南鴆聽到聲音輕輕抬起眼,依舊是那雙眼,魅色逼人,上挑的嫣紅眼尾是遮不住的媚色風情。
今天的南鴆就是純與欲的結合。
清新的淡妝,溫婉的打扮,連頭發絲是精心設計的,結合她本身媚惑的禦姐氣質和五官,一種矛盾卻勾人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原來是我的小客人到了。”
沈清翎眼中閃過驚豔之色,對上女人漂亮又媚惑的雙眼有瞬間的失神。
他回過神來後迅速垂下眼,耳朵一下就紅了。
和那天一樣,他無力抵抗女人的吸引,卻因為想起她的身份刻意逼著自己不再多看。
但微紅的耳朵還是出賣了少年的心事。
南鴆勾了勾唇,從書桌後繞了出來,輕輕倚靠在門邊。
少年站在門口顯得有些無措,也不敢看她。
女人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怎麼不進來?”
“夫人在練字。”
“沒關係啊,我那天看你寫字挺好看的,像是會寫書法的,練過?”
“嗯,閒著無事的時候學過一段時間。”
沈清翎學書法的確是偶然,孤兒院有個老師書法很厲害,沈清翎曾跟著他學過一段時間。
南鴆特地查過,沈清翎拿過書法比賽的獎。
所以這一出完完全全就是為沈清翎安排的。
她彎了彎媚眼道:“可以教我嗎?”
沈清翎抬起眼看她,試圖看出她是在開玩笑。
女人眨了眨眼睛繼續道:“我請你做我的書法老師。”
“夫人,我隻是個業餘的,您這樣的身份完全可以找書法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