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因為沈楠去演武場的緣故。
他們隻能在此等候。
除卻這兩人外，法家天人李斯亦是在一側等候許久。
“入殿吧。”
沈楠隨意瞥了一眼兩人後，他走到李斯麵前：“大奉律法已熟讀了？”
李斯頷首：“皆在心中。”
律法這種枯燥繁瑣的東西，若是讓常人來看自是需要數月方才敢說熟讀。
不過對於李斯這種法家大成之人而言。
大奉律法可沒什麼枯燥、乏味的說法，隻是一夜時間，他就已將大奉律法熟讀、乃至精通，就算是刑部深耕數十載律法之人，也未必有李斯更精通。
這不是說那些人的資質就差。
而是李斯本就是有執掌大秦律法數十載的底子在。
律法這種東西說到底就是如何利用規則而已。
這種事情李斯太過熟悉，他也太過了解律法到底該怎麼用。
沈楠臉上露出笑容。
劉忠、張祜兩人在身後悄然對視一眼，他們眼眸之中都有一絲濃鬱的驚愕。
早在此前他們在景華殿外見到李斯的時候就有些疑惑。
什麼時候法家又多了一尊天人。
但也隻是想著可能是大奉九州中剛剛突破的法家天人來覲見。
可在沈楠跟李斯這般輕描淡寫的對話後。
他們方才知曉這李斯恐怕也是陛下的人。
隻是陛下何時有了一尊法家天人的客卿？
劉忠、張祜的表情也是愈發驚疑，他們此前因為惦記如何獲得沈楠的信任，因而有些心神不寧，並未太在意李斯，如今細細看去，兩人對李斯根本沒有任何印象可言，偏偏李斯這種執掌大秦數十年的權勢氣質，絕非尋常可有。
再加上法家天人的境界。
若是大奉真有這麼一個人，他們絕對不可能沒有絲毫印象。
莫非是跟那張角、韓生宣相似？！
一時間。
兩人內心愈發混亂起來。
一個道家十境天人的張角尚且還沒查清楚，如今又冒出一個法家天人！
沈楠卻是根本沒理會劉忠兩人的反應。
他隨意坐在上方看向李斯：“朕可否直接任命你為執金吾的掌權者？”
此前李斯去熟讀律法所為的就是進入執金吾體係之中。
而後利用執金吾來調查赤龍十衛的具體情況。
經過一夜的時間。
李斯自是找到了答案，他輕笑著說道：“陛下自是有權力，不過以臣昨夜所觀，與其掌握執金吾的權柄，不如直接成為刑部的侍郎！”
“大奉二百三十年，景德年間。”
“景德帝曾將一名布衣出身的法家天人直接提拔到刑部侍郎的官職。”
“這便是先例！”
“大奉律法亦有言之：陛下可隨意任命除卻六部尚書之外的任何官職！”
“此乃為特例提拔！”
如今的大奉君王自是權力不大，但不代表君王所代表的大義就弱了。
無論是仙武王朝，還是封建王朝。
君王皆都是至高無上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個世界是真正擁有一人可敵一國的蓋世高手存在而已。
因而君王行事不可太過肆無忌憚。
就比如說沈楠若是執意將李斯提拔為刑部尚書，那麼也得看李斯能不能鎮壓住法鞅以及法家這些高手，甚至哪怕是刑部侍郎，若非李斯是法家十境天人巔峰，恐怕也是沒人能服的，景德帝那個先例也是因為那人乃是法家一品陸地神仙巔峰！
景德帝要用此人作為酷吏清洗廟堂而已。
“刑部侍郎。”沈楠眯起眼：“如此更好。”
執金吾在名義上也是刑部下的一個暴力機構而已。
隻是因為直接受法鞅掌管。
再加上這些年執金吾的特殊情況，方才勢力龐大，權勢極大。
就跟明朝錦衣衛那般，屬於最標準的位卑權重！
但是執金吾最高的官職也不過隻是正四品的金吾尹，刑部侍郎可是正三品的官職，更是刑部三把手的地位，李斯如果能順利成功，那麼收集情報隻是隨手而為。
“劉忠、張祜，你們認為朕提拔李斯為刑部侍郎可行否？”
沈楠看向劉忠、張祜二人。
這兩人久經官場，自是知曉大奉廟堂的規矩。
有時候律法隻是律法，先例也隻是先例，能不能具體做成還需看情況。
劉忠麵露沉吟之色，並未說話。
張祜卻是連忙討好的說道：“陛下想要立誰自然是成的，就算是刑部尚書法鞅也不會違背陛下的旨意，隻不過刑部那些法家的官員可不一定能夠聽話...”
官職是官職。
能不能坐穩這個官職還是要看李斯的手段。
這就是張祜的意思。
沈楠對於李斯的手段自是放心的，他看向李斯：“明日國喪之日，朕便將你提為刑部右侍郎，屆時便要看你的手段了，另外...此前讓赤龍衛軍餉不走武德司，走禦馬監這件事，是否也需要提出來？”
這件事是李斯此前提出的殺人不見血計策。
意圖就是削弱楚國公這一脈的武將勳貴實力。
劉忠、張祜聽聞此言便是心中一驚，這種計策可是太狠了，而且也代表陛下要真正對赤龍十衛開始動手，若說此前登基之日的索要權柄大義，楚國公一脈還能容忍，那麼這個計謀一出來，楚國公一脈必會為之瘋狂！
李斯鄭重的點頭：“自然是要提出來，唯有如此武德司方才會動！”
“隻要動了就有破綻！”
“不知陛下軍隊組建的如何？”
他還尚且不了解軍隊組建的問題。
沈楠簡單將此前演武場的事情說了一下，他自是隱去了大雪龍騎跟明王重甲如何出現的，隻是著重強調禦馬監的錢財跟日後打算組建的軍隊。
這話之所以不避著劉忠、張祜。
主要是沈獄今日開始就要帶領百名明王重甲兵跟大雪龍騎巡視。
演武場的事情根本遮掩不住。
其次就是讓劉忠跟張祜出力協助。
沈楠對於劉忠兩人的態度也是一直如此，能用則用，不能用則殺！
如今就是處於能用的階段。
劉忠跟張祜自是能夠領會，他們雖是內心愈發驚悚，但麵上皆是恭敬的說到：“奴婢必在三日內將禦馬監的家底儘皆整理出來，以供陛下練軍所需！”
沈楠頷首：“這兩日你們便在朕左右侍奉吧。”
這亦是一種態度。
劉忠、張祜愈發恭敬起來，那層出不窮的高手以及大雪龍騎、明王重甲，讓他們內心都有些悚然，尤其是沈楠毫不猶豫的打算對付武德司的霸烈，更是讓他們覺得沈楠背後必有一股滔天勢力支持，否則何來的這般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