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可否出來與秋月一見!”
宋秋月站在丹房外,輕聲細語,聽著人心裡癢癢的。
她本就是十**歲的年紀。
雖不及十二夫人那般風情萬種,卻有著這個年齡女子獨有的美好窈窕。
再加上精心打扮了一番,黛眉彎彎,眼波流轉之間更讓本就不俗的氣質更加奪目。
陳黃皮就是她認定的生路。
她覺得,那老道士如此疼愛這陳黃皮,若是自己成了他的女人,肯定不至於無聲無息的就沒了。
至於原本她身上宋家與李家的婚約。
這時候提起,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突然。
咿呀一聲。
丹房的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隙。
宋秋月眼前一亮。
可緊接著就看到一盞油燈探出了頭,那油燈金燦燦的,上麵滿是牙痕,看起來極為破爛。
“陳黃皮要煉丹,沒空理你,有什麼話趕緊說。”
宋秋月頓時失望,不過她卻知道,這油燈也極為不凡。
是那放出金光,連神明都渴望得到的異寶。
因此,即便被如此不客氣的對待。
宋秋月也不敢表現的不自在。
反而,她乖乖的行了個禮,然後才說道:“秋月見過黃兄。”
“呦,還挺會叫,再叫一聲聽聽。”
“秋月見過黃兄。”
宋秋月隻感覺那油燈的一雙賊眼,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好似要把自己看光。
這讓她十分惱怒。
“勞請黃兄替秋月轉達一聲,秋月曾拜過一位大家為師,略懂煉丹之法,若是小郎君不嫌棄,秋月亦能為小郎君打雜分憂。”
“你還懂煉丹?”
黃銅油燈將眼睛從宋秋月的腿上挪到了腰上:“你且說來聽聽,這丹是怎麼個煉的,一爐出多少丹,每一粒丹藥又有多大。”
“回黃兄。”
宋秋月淡淡道:“煉丹之道,自天變之前便以存在,雖修行之路迭代,古法不通,可丹道卻換骨不換皮。”
“一爐成丹之數,雖有不同,卻也以陰陽區分。”
“陰為六,陽為九。”
“六六之數,九九之乘,皆是如此。”
“至於丹藥有多大,倒是不曾聽過這般說法,隻知以小為佳,過小為次,過大為殘。”
說完,宋秋月又有些意猶未儘的道:“這隻是一些基本常識,若真要講丹道,卻是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很顯然。
宋秋月是真的懂煉丹。
她也不可能不懂。
在大康,女子不得科舉,因此注定沒法像宋天罡那般牧守一州。
修到元嬰以後基本上也就沒什麼追求了。
煉丹作畫,聯姻生子,等八百年壽元一到便立地成神。
這是唯一的選擇。
所以,宋秋月早早就拜了一位煉丹大家為師。
她此刻說的全都是真話。
反正黃銅油燈是分辨不出來。
這些話聽在它耳中,讓它把眼睛從宋秋月的腰上立馬移到了臉上。
“黃兄為何如此看著秋月?”
“因為你說的太好了!”
黃銅油燈興奮的道:“我就知道陳黃皮煉丹的路數不對,哪有比兩個人頭加起來都要大的丹,還天毒丹,這玩意除了觀主誰能一口吃下去,我非得和他好好說道說道。”
“多謝黃兄。”
宋秋月鬆了口氣,沒想到到頭來讓自己搭上話的,居然不是自己的美貌,而是用來打發時間的煉丹之術。
然而。
她這口氣鬆的太早了。
黃銅油燈詫異的說:“你謝本燈作甚?”
宋秋月怔了怔,說道:“黃兄為秋月引見小郎君,秋月難道不該說聲謝?”
“小娘皮,誰是你黃兄?”
黃銅油燈不屑的道:“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本燈一聞就知道,騷味都憋不住了,還為你引見,這裡是淨仙觀,你算個什麼玩意。”
能出來見這宋秋月,還是陳黃皮讓它出來看看怎麼個事。
否則的話,以黃銅油燈那連索命鬼都不太瞧得上的性子,能跟這宋秋月廢話?
還是那句話。
在陳黃皮麵前,它是黃銅油燈。
可換做他人,那它便是九冥神燈。
至於觀主,不提也罷!
啪的一聲。
黃銅油燈直接把門關上。
隻留宋秋月站在丹房外,雙手死死攥緊了衣角。
這破燈。
也該殺!
而就在這時。
丹房的門忽然被打開。
陳黃皮拎著黃銅油燈走了出來。
“小郎君你來了!”
“聽說你很懂煉丹?”
陳黃皮上下打量著這宋秋月,又砸吧著嘴說了一句:“你比昨天還好看,你真漂亮。”
聽到這話。
宋秋月立馬微微欠身,穿著合身的襦裙立馬就往下墜了墜。
再一看那黃銅油燈,就這麼一會功夫,燈身上就多出了一個拳印。
她哪裡還不明白。
這少年郎定是動了春心。
“小郎君的話好生直白,秋月卻不知該如何作答了。”
宋秋月粉頰緋紅,像是少女懷春一般。
頓時,陳黃皮隻感覺心跳加速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