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著不適,說道:“你不用這樣與我客套,我且問你,剛剛那些煉丹的話,是不是你說的?”
“是秋月所言。”
宋秋月自貶道:“聽黃兄說小郎君精通丹道,秋月雖不精,卻也有些膚淺之見,若是說錯,還請小郎君見諒。”
“我不能見諒。”
陳黃皮認真的說道:“你既知我精通丹道,還要在我麵前賣弄,簡直可惡之極。”
“尤其是你說的什麼煉丹之法。”
“什麼小就是美,大就是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最好不要煉丹,否則彆怪我砸了你的丹爐!”
說到這,陳黃皮有些生氣。
他的煉丹手法全都學自師父。
說他不對,那就是說他師父不對。
師父無所不能,怎麼可能不對!
“你給我聽好,是藥三分毒,丹藥也是藥!”
陳黃皮說教道:“一爐煉那麼多粒丹藥,隻會分散藥力,丹就要越大越好,大就是好,大就是美,我言儘於此,你切莫自誤!”
“可是,我還是覺得這小娘皮說的有道理。”
黃銅油燈掙紮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
它見陳黃皮煉丹。
雖然是按照那天毒丹的步驟來的。
可真火是它出出。
藥材也是它加的。
陳黃皮全程就掐了幾個法決,控製了一下火候。
其他的好像都交給九龍煉天爐了。
反觀人宋秋月說煉丹,那叫一個有理有據。
怎麼看都是陳黃皮搞錯了。
陳黃皮有些不悅,皺眉道:“黃二,你之所以會這般想,是因為她的丹道是邪道。”
“邪道聽起來有道理,可仔細一想全是歪理。”
“我就不一樣了,我精通藥經,博覽群書,學富五車,而且我還是煉丹天才。”
“淨仙觀是修仙正派,那我的丹道自然就是正道。”
“一切以我為準!”
這一連串的話說完,黃銅油燈有沒有信不知道。
宋秋月反倒有些半信半疑了起來。
不過她仔細一想。
這淨仙觀就是個魔窟,和修仙正派根本就扯不上半點關係。
也罷,便順著這陳黃皮說吧。
心念及此,宋秋月便勉強笑道:“是,秋月入了邪道,今日一見小郎君,才知何為正道天驕,若是能日後能經常跟隨小郎君身旁,沐浴正道光輝,那也死而無憾了。”
“你知道就好。”
陳黃皮被人這麼一誇,頓時洋洋得意了起來。
可下一秒。
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因為殺心跳的更厲害了,他皺眉道:“你想經常跟在我身邊?”
“是,秋月心幕正道,自然想要經常伴於正道左右。”
宋秋月說著她都覺得極為羞恥,極為不要臉的話。
如此明顯的暗示。
這小郎君應該聽得懂吧。
“我懂了。”
陳黃皮恍然大悟道:“你是想賴賬對吧?我說我為何一見你就起了殺心,我的兩座銅錢山呢?趕緊給我!”
昨日差不多也是這時候。
他和宋秋月等人立下字據,勾魂冊上寫的清清楚楚。
宋秋月以兩座銅錢大小的山作為報酬。
而且主動說了隻待一天。
現在正好到了兌現的時候了。
宋秋月聞言,臉色忽然一變:“銅錢山……這……”
她來時一顆心隻在陳黃皮身上。
此刻卻忽略了這件事。
“小郎君,我乃清河宋家之女,定不會食言而肥,還請……”
“少廢話!”
“你是清河宋家之女,我還是我師父的徒兒呢!要麼還錢,要麼償命!”
陳黃皮眼睛一瞪,小臉一冷,劍指一並,一道鋒銳到極致的劍氣便瞬間冒出三尺長。
劍氣淩然,鋒銳無匹!
宋秋月隻看了那劍氣一眼,體內的元嬰便瞬間感到一陣刺痛。
這劍氣……
還有那夾雜著誅邪,斬魔的劍意。
她渾身都在顫抖,不可置信的看著陳黃皮,然後又硬生生的低下頭。
心中便如驚濤駭浪。
又似天崩地裂一樣。
是太歲斬魔……
這是太歲斬魔劍法,是宋家收藏的一式殘存劍招。
若隻如此也就算了。
可這這太歲斬魔是古法。
如今的修士一練便要化作邪異。
而這陳黃皮是今時的修士,卻練成了古時的法。
而且還將其修煉的如此恐怖。
偏偏還沒有化作邪異。
宋秋月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修士修行到元嬰就斷了,隻能轉而成神的路在這十萬大山,淨仙觀的一個少年身上又走通了。
仙道……
這是仙道……
一想到這,宋秋月的雙腿都止不住在抖。
“黃二,她怎麼了?”
陳黃皮見宋秋月如此異樣,頓覺疑惑不已。
黃銅油燈想了想,說道:“興許是你殺氣太重了,她被你嚇的失禁了也說不定,要我說直接宰了得了,阿鬼不是昏迷不醒嗎,正好給它補補,哦,還有那幾個修士也彆忘了,他們也都簽字了。”
陳黃皮道:“放心,我肯定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