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二,你彆鬨。”陳黃皮搖頭道“我殺了宋天罡,奪了他的金印,卻不能去那許州城招搖,否則的話定會惹出麻煩,況且大乾仙朝的陳皇是我伯伯,黃泉陰土又是我的家業,我身份如此不凡,豈能做區區一洲之牧?”
“還有,這金印裡也沒有宋天罡的魂魄。”
“那他的魂魄究竟去了哪?”
此話一出。
陳黃皮,黃銅油燈,狐狸山神便都圍在宋天罡的屍體麵前,一臉疑惑的研究了起來。
屍體這會兒還是溫熱的。
隻是早就沒了心跳,腦袋也都縮到了胸腔裡。
元嬰精華都在不停潰散。
怎麼看都是一副死的不能再死的樣子。
“黃二,他該不會也要詐屍吧?”
“不可能,這老小子雖說有點手段,但這裡可是淨仙觀,能讓他詐屍?”
“要不燒成灰吧?”
狐狸山神想了想說道“自打觀主詐屍以後,我就捉摸著怎麼應對這種情況,燒成灰是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
“況且後山菜地裡的那些蔥人太多了。”
“正好給它們施施肥。”
……
淨仙觀後山有著一片菜園。
菜園不算多大。
也就小半畝的樣子。
而且零零散散的分成了好幾塊。
有種麥子的,也有種瓜果的,還有種一些佐料的。
但長得最茂盛的卻屬種蔥的那塊地。
狐狸山神抱著個壇子,慢悠悠的走到一眾蔥人麵前。
那些蔥人個個都有人高。
一見狐狸山神過來,便窸窸窣窣的抖動了起來。
有蔥人大叫道“騷狐狸,你又來作甚,陳黃皮呢?他怎麼沒來,本蔥要抗議,本來就這麼一小塊地,如今多了幾十顆蔥人,又擠又吵,還讓不讓蔥活了!”
這塊種蔥的地是不大。
如今蔥人們全都擠在一起,連身子都舒展不開。
這時,蔥人之中有一根纖細的鑽了出來。
“讓陳黃皮過來,讓陳黃皮過來!這些凡蔥太粗魯了,本蔥好歹是從那宋秋月身上長出來的,是世家蔥女,把這些凡蔥都趕出去!否則本蔥的清白都沒了!”
“賤蔥,你又在這裡多嘴,兄弟們,咱們是本地蔥,不用跟這些外地蔥講道義,咱們把陽光遮住,把土裡的營養吸乾,它們玩不過咱們的。”
“說的對,先玩這世家蔥女。”
“讓本蔥先玩,本蔥是從那些仆人修士裡長出來的,本蔥要倒反天罡,殺殺它的腥氣!”
蔥人們大叫著將那世家蔥女拽進了蔥群裡。
狐狸山神見此,不由得暗自稱奇。
雖說十萬大山裡有很多地方長著蔥人。
可那些蔥人不會說話,沒淨仙觀菜園裡的蔥人有意思。
不過,狐狸山神卻也沒有逗留的念頭。
將那罐子裡的骨灰往蔥田裡撒了上去,狐狸山神便轉身就走。
等回了淨仙觀。
狐狸山神在丹房裡找到了陳黃皮。
此時此刻。
陳黃皮正指揮著黃銅油燈從藥架子上取下一本藥經。
“黃二,你翻開第二十六頁,有個叫去清複明散的藥方。”
“看到了。”
黃銅油燈看到了去清複明散,忍不住說道“石灰,生薑,還有仟佰草,草木灰,外加川貝桔梗蜂蜜混在一起,這玩意能吃嗎?”
“當然不能吃。”
陳黃皮解釋道“藥分內服外用,我的眼睛是看太陽看瞎的,是外傷,因此這去清複明散自然要外敷才對。”
“不是,陳黃皮,你真要治自己啊?”
狐狸山神咋舌道“正所謂醫者不能自醫,要不讓我來給你寫個方子?”
說實話,要說治病救人。
狐狸山神是有心得的,它那些殘民信徒們都是凡人,平日裡誰沒個大病小病的。
甚至於,那些殘民之中的藥方醫書,也大都是它寫出來的。
隻是。
它這話一說出來。
陳黃皮的臉色立馬就陰沉了下來。
“狐狸山神,你說要給我寫個方子?”
“是啊……”
狐狸山神道“我也精通醫術,寫個方子很簡單的。”
“嗬嗬。”
陳黃皮冷笑道“我精通藥理,博覽醫書,我都不敢胡亂給人寫藥方,你卻要給我寫?你的意思是,你比我懂咯?”
“我自然是沒你懂的。”
狐狸山神小聲道“要不等觀主回來,讓觀主給你眼睛治好?我尋思觀主清醒的時候不給你治,他瘋的時候肯定會給你治吧?”
“胡說八道!”
陳黃皮嗬斥道“師父失心瘋了,我可沒瘋,你讓瘋的師父治清醒的我,究竟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是,是……”
狐狸山神憋出一句“是觀主瘋了。”
“是嗎?”
“是……是大觀主?”
狐狸山神立馬炸毛跳了起來,一扭頭,便看見穿著紫色道袍的觀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自己身後,此時正流著口水,笑嗬嗬的對自己說道“小狐狸,你又在念叨貧道呀……”
陳黃皮埋怨道“大師父,你怎麼才回來,天都要黑了。”
紫袍老道撓頭道“為師去找太陽問話了,太陽要落山了,為師不想去舊觀裡見你二師父,為師怕他也學老三玩陰的,就趕在天黑前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