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這一聲老狗罵出來。
陳黃皮整個人有多舒爽。
他從小到大說過的臟話,加起來都沒有十句。
因此,足以見得這宋玉章的所作所為,讓陳黃皮多麼的不爽。
“陳黃皮,你當真該死!”
宋玉章冷漠的看向陳黃皮,厲聲道“你毀了吾的造化,還毀了吾的縣印,還有那金印,那是吾侄宋天罡的,你殺了他對吧?”
“老狗,你還真猜對了。”
陳黃皮道“宋天罡就是我殺的,我用鶴嘴鋤對著他腦袋來了一下,當場就把他打死,他死後還被我挫骨揚灰,丟進田裡當肥料。”
“你做的很好。”
宋玉章幽幽道“吾乃邪異,若是你不殺他,吾也會將他殺了,奪走他的金印。”
“將那金印給吾,吾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你這老狗又在叫!”
陳黃皮腳踩黑太陽,冷笑道“我如今已經從你的許州城裡出來,我想走就走,你能奈我何?至於這金印……”
說到這,陳黃皮將那金印拋了拋。
然後,才惡狠狠的說道“這金印對我無用,可既然是我的,那我丟了喂狗都不會給你,因為你這老狗太惡心。”
“還有,你宋家欠我兩座能堆成山的銅錢。”
“我不問你要也就罷了,你還敢問我要?”
“黃二,給我宰了這老狗!”
陳黃皮罵爽了,便再次催動九冥神燈向著那宋玉章撞了上去。
九冥神燈如今真的就是一個黑太陽。
宋玉章神色冷漠,任由那黑太陽撞了上來。
轟的一聲。
宋玉章那巨大的身軀瞬間被撞碎。
無數道灰霧鋪天蓋地的湧了出現。
但沒用。
陳黃皮隻是心念一動。
九冥神燈便發出猙獰的吼聲“九冥!殺!!!”
黑色的太陽在膨脹。
其散發的光輝瞬間將那些灰霧融化。
可灰霧散儘之後。
陳黃皮卻驚愕的發現,周遭並非是許州城外,而是一片黑暗,一座巨大的城池,就坐落在這黑暗之中。
或者說,是這黑夜之中。
宋玉章的身影在那城池之中浮現,譏諷的說道“陳黃皮,你跳的出吾的許州城,可你跳的出這黑夜嗎?”
“整座許州城,都被吾隱入黑夜之中。”
“而外界即將天亮,你卻不存於人間。”
“若你想要回去,那便隻能求吾。”
許州城不滅,宋玉章不死。
因為兩者已經融為一體,宋玉章早在意識到壓製不住那輪黑太陽的時候,就已經將整座許州城隱入黑夜之中。
陳黃皮是跳出了許州城。
但卻也隨之被一起隱入了黑夜裡。
天亮之後,黑夜消失。
陳黃皮若是不趕在天亮之前回到人間,就隻能等宋玉章再次將許州城在人間顯化的時候,趁機一並回去。
隻是,陳黃皮不死,宋玉章又怎會這樣做。
它有的是時間跟陳黃皮耗。
“把金印給吾。”
宋玉章冷冷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陳黃皮不語。
而在這黑太陽之中,邪異們卻不當回事。
沒有外力,邪異就是不死不滅的。
宋玉章能耗,它們也能耗。
但索命鬼和狐狸山神卻知道,陳黃皮不可能在這地方跟宋玉章耗的。
若是宋玉章不這樣說。
陳黃皮可能還真鐵了心跟它熬一熬。
但它這樣一說,以陳黃皮的性格,又怎會如它所願。
況且這裡還有一個已經變成邪異的九冥神燈。
陳黃皮得此助力,難道還要仰仗這宋玉章鼻息?
“黃二,你的遁一神光能夠帶我出去嗎?”
陳黃皮摸了摸黑色的九冥神燈。
那燈身上的無數邪眼閉上了一些,他若是要和已經化作邪異的黃二溝通,便不能完全催動邪眼將其操控。
意誌得到自主的九冥神燈想也沒想的,對著陳黃皮就張開血盆大口,瘋狂的叫道“本家,好吃!!吃了你,吃了你!!!”
“觀主也好吃!”
“九冥,殺殺殺!”
黃二的意識是瘋狂的,比上一次化作邪異還要瘋狂。
最起碼上次,它沒有敢說觀主也好吃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於是,陳黃皮想了想,就將勾魂冊裡的道袍取了出來。
這道袍通體青黑色,上繡紅梅點點。
是師父的道袍。
三師父讓自己取走這道袍,似乎要用來殺掉太陽。
但直到現在,陳黃皮都不知道這道袍怎麼樣才能殺掉太陽,最起碼他來到外界的時候,曾經在太陽底下將道袍拿出來,可道袍沒有任何反應。
因此也就一直丟在勾魂冊裡。
此刻再拿出道袍,陳黃皮純粹是為了讓黃二清醒一點。
果然,見了這道袍以後。
九冥神燈的氣息瞬間凝滯住。
然後,就恐懼無比的道“觀主,不是我,我沒有要吃您老人家,是陳黃皮逼我的,他早就心生反骨,他還說您給他道歉。”
“他失心瘋了,非要當邪異的皇帝。”
“他還說您見了他,都得喊他陛下。”
九冥神燈即便是化作了邪異,也不可能忘記觀主的道袍,因為那是造它的觀主穿過的,不是大觀主,也不是二觀主,更不是三觀主,而是原來的那個清醒的觀主。
“黃二,你打我的小報告?”
陳黃皮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九冥神燈,怒斥道“我本來還想著等回了觀裡,我替你求情,讓師父把你變回去,可我看錯了你。”
“你才是那個大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