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濱,你吃得那麼多,應當承擔大半部分賬單才對。”蔡玲雙手叉腰,下巴微微揚起,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容置疑。
劉濱一聽,眉頭瞬間皺成個“川”字,反駁道:“你說什麼呢?李明替我們主持公道時,都說好了的,咱們倆每人承擔一半,你彆想賴賬。再說了,我最近手頭緊,你又不是不知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聲音越來越大,引得班上同學紛紛側目,誰也無心學習了。
說到激動處,蔡玲把書包重重地摔在桌麵上,桌椅跟著晃了一晃。
劉濱也不甘示弱,將椅子踢得哐當作響。
兩人眼神交彙,火花四濺,新仇舊恨瞬間被點燃。
“你這人怎麼這麼小氣,一頓飯錢都舍不得出,還是不是一個男人!”蔡玲率先發難,手指著劉濱的鼻子罵道。
劉濱被這話徹底激怒,衝上前去,大聲嚷道:“你還有理了,就會說彆人,自己還不是一毛不拔!你平常吃白食都吃習慣了吧,讓你出點錢就是要了你的命?”
說著,他把蔡玲的手猛地一下撥開。
蔡玲一個踉蹌,穩住身形後,直接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指甲劃過劉濱的臉頰,三道血痕瞬間浮現。
劉濱吃痛不已,也立即紅了眼,他用雙手揪住蔡玲的頭發,用力一扯,一縷頭發被他扯了下來。
他本來就是一個傻大個,可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念頭。
“啊——”
隨著蔡玲發出一聲尖叫,教室裡頓時亂作一團,同學們紛紛上前勸阻,卻根本拉不開這兩個發了瘋的人。
此時,周興坐在教室一角,目睹這場鬨劇,心裡直發慌。
說到底,蔡玲和劉濱之所以變得如此斤斤計較,肯定是因為手頭短缺,而這又與周興脫不了乾係。
他看到這種陣仗,生怕惹火燒身,隻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蔡玲被劉濱扯掉頭發後,又羞又惱,一眼瞥見在遠處坐立不安的周興,仿佛找到了發泄口一般,轉身朝他衝了過去:“都怪你,要不是你給我挖坑,被迫買下那個銀手鐲,我能因為幾塊錢,和彆人吵起來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張牙舞爪,想要對周興動手。
周興可不想和這個瘋女人糾纏,他想都沒想,直接鑽到了桌子底下。
蔡玲連忙俯下身子,把手伸到課桌下麵,想要用手指甲撓周興。
九月份的江南,正是秋老虎發作的時節,天氣還比較炎熱,大家都穿得比較清涼,普遍都是短袖、T恤之類。
蔡玲身上的這件汗衫,本來就屬於低領類型,再加上她身材超好,哪怕挺直站立時,都有一小半雪脯暴露在空氣之中。
現在她彎下腰來,更使得其幽深雪穀,一覽無餘,甚至連飽滿雪峰上的那幾根淡藍色的青筋,都若隱似無地呈現在周興麵前。
周興一邊用手格擋,一邊津津有味地看著那兩隻大白兔子在眼前晃動,嘴裡突然湧起了一股鹹澀的味道。
也難怪蔡玲去上大學後,很快就拿下了鄂省那位有錢包工頭,她這身材確實很有料啊。
周興也是忍了又忍,才抑製住了內心想要伸手摸上一把的衝動。
過了好大一會兒,蔡玲才意識到自己走光了,她身前那兩座雪峰,估計都被周興這個卑鄙小人看了一個遍。
蔡玲又羞又氣,她用一隻手捂住胸口,讓周興再也難以大飽眼福。剩下另一隻手則伸到桌子底下,繼續對周興發難。
周興用兩隻手對付蔡玲一隻手,自然可以做到輕輕鬆鬆,遊刃有餘。
很快,他將蔡玲的那一隻柔滑小手捉住不說,還饒有興味地在蔡玲的手背上摩挲了一番。
蔡玲被周興調戲,變得更加憤怒,對著桌腿又踢又打。
周興蜷縮在桌下,大氣都不敢出,隻盼著這場災難快點過去。
就在這時,學生會主席李晶開始走進教室清點人數。
教室裡還亂糟糟的,同學們忙著勸架、收拾殘局,誰也沒注意到李晶來了。
“晚自習都打鈴了,你們怎麼還在吵吵鬨鬨?再不回歸座位,就扣你們班兩分了。”李晶皺著眉頭說道。
“你快出來,李晶在查人。”張勝急忙小聲說道。
周興朝張勝擺了擺手,他躲在桌子底下,心裡暗暗祈禱李晶彆發現他。
李晶是理科重點班學霸,就想著早點回到班級學習,她隻是在教室裡隨意走了一圈,草草地數了數人頭,便很快離開了。
周興這才長舒一口氣,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
這場風波過後,教室裡彌漫著詭異的安靜。
蔡玲和劉濱癱坐在座位上,頭發淩亂,臉上掛著傷,眼神中滿是疲憊與懊悔。
很快,聽到消息的班主任曹老師回到教室,他先是把蔡玲和劉濱二人,大罵了一頓,隨後又問道,“剛才是誰晚自習遲到?學生會乾部清查人數的時候,說是咱們班少了一個人?”
班長高陽連忙朝班上同學掃了一眼,隨後向班主任曹老師彙報說,“老師,都到齊了,咱們班一個人都沒少。”
“沒有少?那學生會的記錄單上,怎麼說曠課一人?”曹老師納悶道。
班級考勤記錄,涉及到班主任的評優評先和月度津貼,曹老師不敢怠慢。
他派高陽前往高三理科重點班,把學生會主席李晶叫了過來。
李晶的正常學習被人打擾,心裡很不高興。可她來到理科普通班後再三清點,發現確實一個人都沒有少。
這讓她有些拿不準了,難道自己真數錯了?可她先前明明看到,有一張座位是空著的啊?
李晶百思不得其解,隻好把今天的班級考勤記錄表修改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