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的衣扣,完好的扣在了身上。
他剛才……隻是簡單的幫忙。
並沒有對她做任何事情,一切感受都是她自己幻想出來的。
這對靳曼是多麼大的打擊,猝不及防,硬生生的被周靖安迎頭一擊!
自然是羞惱。
可是,他近在眼前的俊容,剛硬不失魅力,溫涼呼吸噴在她臉上肌膚上,充滿了男人氣息,陽剛,危險。
偏偏,他的眼神充滿了尊重,克製,禁欲,透著說不出的細致柔情,簡直要把靳曼的心給融化掉了。
然後,周靖安淡漠的收回在她衣襟上的手,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猛然間新鮮空氣的到來,靳曼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臉表現得很平靜,其實心裡窩著不甘,憤怒,卻隻能隱忍,她小口的喘息著,不過後背卻因為剛才的動情濕了一片,隻有她一個人的狼狽,她不願讓他看到,想要拉了半濕的風衣掩蓋住,可是,周靖安已經伸手脫掉身上的西裝,動作溫柔的幫她披上,“冷嗎?再忍忍,馬上靠岸了。”
這男人……
狼狽頓消,靳曼的心裡莫名的有些難受,充斥了無言的委屈!
委屈,完全不在他麵前掩藏,這種真實的體現讓靳曼大吃一驚的同時,深深懊惱,她不該這樣的,周靖安還不可靠,她不能交出真心。
周靖安的眸子微微的劃過一絲情緒,看向窗外淡道,“到了。”
靳曼一愣,到了康巴市。
周靖安打開艙門,對她伸出手,“不是要儘地主之誼嗎?走吧。”
靳曼心花怒放,臉上卻沒有表現出興奮來,抿著唇端著傲然姿態,繞開他的手,先行離開。
周靖安被無視,嘴角卻掛著戲謔的笑,看著她身影消失在眼前,他把手插入褲袋,垂眸跟上。
經過紮西身邊時,他低語了句,“通知我大哥,給陸然轉移病房。”
不管她從哪裡得知的消息,得知了多少消息,有什麼目的,或者隻是說說而已不會付諸行動,但他一定要防範於未然,小心為上!
“是!”紮西什麼也沒問,聽命行事。
下船的人多,紮西刻意落在後麵,昆圖一個人緊跟著周靖安。
目睹周靖安和靳曼坐在一輛車裡,開車的是靳曼的人,副駕駛位上的是靳曼的保鏢,沒他的位置。
紮西取來托運的汽車,開到傻站在彆人車旁的弟弟身邊,落下車窗低喝了句,“上車。”
“這樣安全嗎?”靳曼分明是刻意丟開他們兄弟倆,要乾嘛!
極不情願的坐上車。
紮西睨他,“你也太小看周總了!他敢隻身前來,咱倆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掛件。”
“我又不是擔心周總的安全。”昆圖憤憤道,“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一會兒寬衣解帶,一會兒欲拒還迎,公主病很嚴重,媽的,也不照照鏡子,她能跟我們家夫人比嗎?不自量力的人還自信滿滿,簡直一肚子火,噴出來燒死她!”
紮西緊跟著前麵的車子,對方有意在試探他,他不能跟得太緊免得暴露實力,又不能落得太遠讓它離開視線,這個度,需要把握!
旁邊的‘怨婦’還在呱唧呱唧的荼毒他的耳朵。
“我知道周總是演戲,可對著這女人他竟然演得下去,我服,就是看不慣這女婊裝逼的樣子,紮西,你剛才也看到了,這女人對我們周總是勢在必得了,周總不會把控不住吧?萬一這女人不要臉的撲上去,怎麼辦呀?周總從還是不從?不從不就暴露了?可要是從了,我絕對把這事兒告發到夫人那裡,到時你千萬彆拉我!不然我跟你急!聽見了沒有啊?”
紮西不耐道,“行了,幫我盯著點,前麵的司機想試試我們的深淺。”
昆圖一下子被轉移了注意力,雙眼如電,盯準了,“嗬嗬,以後打交道的機會多著呢,這就迫不及待的試探了?紮西,玩死他!”
“坐穩了。”紮西眼裡冒出興味光芒,猛打方向盤,切入並行車道的車流之中。
對方司機往後瞧了眼,沒了尾巴,嘴角挑起冷諷,終於甩掉了……
可是,等到了酒店,車子停入車位,一輛黑色車子緩緩跟上來,不緊不慢的樣子刺痛了司機的眼睛……
黑色車子裡,紮西和昆圖相視一看,邪惡的笑了。
下車時,紮西叮囑昆圖,“管好自己的嘴,不該說的,絕對不能讓夫人知道!”
昆圖嘟囔,“要是周總背叛夫人,我肯定說!”
紮西怒了,“說個屁,你哪隻眼睛看到周總背叛夫人了?周總是那種人嗎?那種女人你都吃不下周總能委屈自己?”
這話聽得可真彆扭,哪裡不對?昆圖眨了眨眼,想不通,翻了翻眼皮,“我這不是擔心嘛!”
“把你的擔心收回肚子裡吧!乾正事要緊!”
“哦!”
楚天醫院。
陸然睡夢中被換了病房。
她到了翌日中午才發現。
一模一樣的布置,如果不是發現窗外的景致變了,她還被蒙在鼓裡。
她也沒問,因為周靖安到現在還沒回來,必定是他遙控指揮,大概,出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既然瞞著她,說明不是什麼要緊事,她便也不想知道。
陸然的新手機,還是那個號。
手機是專門定製的,到現在才拿過來,藍煙交給陸然。
陸然開機,叮咚,收到一條彩信,下載,打開。
是一張照片,是一張借位親密照,男人穿著挺括的黑色西服,坐在床上,女人站在他身旁,身上穿著白色旗袍,男人的手放在女人的腰一側,兩人頭對頭,乍一看,還真是在難舍難分的親吻。
陸然看了一下,貌似是在船艙裡,外麵是深沉夜色。
是昨晚吧?
陸然看了看來電顯示,來自於康巴市。
陸然又看了看照片,照片顯然是室內拍的,船艙地方再大,也不適合聚會閒聊,而且兩人這般動作,旁邊,也不像是有旁人。
那麼,除了周靖安,拍攝者也隻有這個女人了。
靳曼是嗎?
陸然勾唇,回複了一條消息,“有什麼好炫耀的,嗯?”
對麵。
情侶餐廳裡,兩人用餐結束,周靖安去了洗手間。
靳曼一邊喝著酒,一邊選擇了圖片裡幾張剛剛拍好的二人合照,纖細食指正要點擊‘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