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笑著道,苗青眼裡,卻閃過對她的厭惡。
所以說,既然厭惡她,卻非要主動跑過來刷存在感,有意思?
陸然實在是無語,抱著手臂,低頭瞄了眼時間。
苗青咬了咬牙,“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吵架的。”
“跟你吵架?我嫌浪費口水。”陸然嗤之以鼻,“說吧,有什麼事求我?看在你以前是周靖安秘書的份兒上,勉為其難幫你一次。”
苗青恨不得把她臉上的傲氣都撕碎了,她道,“我想跟周總見一麵,你來安排。”
陸然做出一副詫異的樣子,“你想見他還不容易?蔣夢晚就是他妹妹,你連蔣夢晚都忽悠住了,再忽悠她安排你們見一次,多簡單!”
苗青不想承認,但迫不得已,“周總現在眼裡哪兒還有夢晚,自然也沒有蔣柳圓,她們母女,早就跟周總生分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留在蔣夢晚身邊?她連這點事都給你辦不成。”
“有人這麼依賴我,我為什麼不好好抓住機會呢?再說了,蔣夢晚也是個有才的,駕馭一個有才華的人,也是一種榮幸。而且,這個職位當初也是周總給我安排的,我對周總什麼心思,你自然是懂的,我又怎麼可能違逆他的命令?”
“他當初讓你去蔣夢晚那裡,不過是甩掉一個包袱,你卻覺得榮幸,還真是看得起自己。”
苗青有些怒了,“請你儘快幫我安排。”
“我為什麼要幫你?”
“我……”
苗青似乎也才意識到,是啊,陸然有什麼理由幫她呢?
苗青麵色有些赧然,軟下了語氣道,“現在能幫我的隻有你了,我之前對你,也沒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你行行好吧。”
“對了,我倒是挺好奇的,你跟霍啟雲後來怎麼樣了?你對他,似乎走火入魔了一般迷戀,怎麼現在又轉移回來周靖安這個目標了?”
苗青臉上劃過一抹尷尬,隨後浮上貪戀和痛苦,“他隻是利用我……”
“我看你挺甘願被他利用的。”
“他是一個優秀的男人,隻是,不屬於我,是我癡心妄想了。”
陸然笑了笑,“是啊,癡心妄想,你到現在還沒改了這個毛病!”
苗青宛若被撕掉了渾身的衣物,有種被扒光了的裸露感,她也不再求陸然了,轉身想走開。
卻,看到迎麵走來的高大男子,黑色衣服,黑色領帶,黑色襯衣……
一如既往的黑色,肅穆,沉冷,比她記憶中的男人,多了成熟的味道,更加性感迷人。
苗青癡迷的望著他,緊走幾步上前,甚至想要伸手握住他的胳膊。
周靖安沒看到她似的,徑直朝著陸然走過去。
擦肩而過時,苗青臉上的笑意僵了。
“跟他們有什麼好聊的?站這麼久,都不嫌累嗎?”周靖安伸手,把陸然攬到了自己旁邊,讓她的重量依在他身上。
陸然也確實是累了,自然的靠在他懷裡,“進去吧。”
經過苗青身邊時,陸然好似突然想起來了,“哦,對了,苗青讓我安排你們見個麵,好像有事。”
“她算什麼東西!”周靖安冷哼道,步子都沒停,一個眼神一個注視都沒有給苗青。
陸然眼角餘光,看到苗青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深深的埋下了頭。
周靖安又道,“再有不長眼的癡人說夢,你直接無視,若是再糾纏,就讓保鏢把他轟走,犯不著你耽誤自己時間,明白嗎?”
“我也是無聊的,逗逗他們,也挺好玩的。”
“有這個功夫,不如逗逗我和孩子。”
陸然的嬌笑聲,讓苗青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她丟過人不少,這次,也不算最丟人的,卻是最讓她沒麵子的,陸然,竟然敢耍她!
不過瞬間,她的怒氣也就消散了,周靖安說得沒錯,她還真是在癡人說夢……
他們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怎麼可能再低頭看他們這些低入塵埃的落寞人?
苗青也沒有進去,戴上墨鏡,倉促離開。
有了周靖安在旁邊,陸然身邊,再沒有跳梁小醜。
靈堂裡,紙錢灰打著旋飄到火盆上空,滿屋子都是檀香味。
除了周程元這一家的人,其他人,都沒有披麻戴孝。
兩個小家夥穿著和周靖安一樣的黑西裝,藍月是和陸然一樣的黑色套裙,胸前彆著一朵白花。
前來吊唁的人很多,事情也很繁瑣,但輪不到陸然操心,走個過場,吃了點東西,就帶著孩子們去樓上休息了。
原本三日的法事,縮減到一天,第二日,就是葬禮,葬在了周家的墓地,在墓地最邊緣,跟周靖安奶奶的墓碑一個最南,一個最北角。
這是周靖安的安排,沒人敢有異議。
結束後,陸然就回了京都,正好趕上總統出行。
一家人又匆匆踏上了去歐洲的飛機。
出行隨行的有保鏢和傭人,陸然和周靖安帶著孩子不至於太累。
總統的時間是有限製的,訪問結束,就要離開,而藍煙,卻留下和陸然一家人,又多呆了半月。
一家人吃喝玩樂,倒是自由自在。
回到京都的家裡,第一個來訪的就是周程元。
他拿來了幾十個環形吊墜,幾個佛像,觀音像,玉女像,尤其是給三個孩子的,是根據他們的百日照為原型來做的,惟妙惟肖。
陸然拿了這三個小像,給周靖安的是一個跟她一個形狀的吊墜,給父母的,是佛像和觀音像。
其他的,周程元收走了,“這些扔了可惜,都給我吧。”
“誰說我要扔?”陸然多了解他,“你自己是不是已經留了?”
“那當然了,給我家人的,怎麼能少?我還給了一個鞏令彰。”
“你們都過來挑一個。”陸然對紮西他們招了招手。
都沒客氣,每人挑了一個去。
陸然又給秦遠和楊影留了三個。
其他的,陸然給了鄒凱,托他轉交給周靖安的幾個兄弟。
周程元看得肉疼,桌案上隻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了,他嬉皮笑臉的一股腦抓走,悄悄問陸然,“你為什麼要做靖安的雕塑?”
“這個你不用知道,做好了嗎?”
“做好了,已經運到了李廣那裡。”
“沒讓周靖安發現吧?”
“絕對沒有!是許就和李廣安排的人。”
“那就好。”
“嘖,你為什麼要瞞著靖安?我雖然得了一點好處,但是我也不能做對不起靖安的事情,我好歹是他叔。”
陸然睨著他裝著玉環的口袋,“一點好處?你確定這是一點好處?”
周程元嘿嘿一笑,連忙捂緊了口袋,陸然沒好氣道,“你放心吧,這世上,最不可能對不起周靖安的,就是我!你是他叔也沒我的感情深。”
“那也是。”周程元這便放下心來,喜滋滋的走了。
陸然帶著那些玉石進去自己畫室,找了一把刀子,忍著痛,在手臂上割了一刀,讓那些血滴落在玉石上,血珠跟玉很快融合在一起,沒一會兒,紅白相間的血玉就成了豔麗無比的紅色,透著一種極致妖嬈的純美!
傷口不大,陸然自己消毒上藥,隨便貼上創可貼,袖子一蓋,就什麼也看不出來了。
血玉的水分很足,表麵就好像有血液在流動,但是用手一摸,卻是冷冰冰的,手指是乾燥的,沒有一點水分。
陸然拿給周靖安的時候,周靖安也煞是詫異,左右看了看,問她,“你把剩下的弄哪兒了?”
陸然一怔,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知曉了,“你看到了?”
“沒有,隻是聽說不見了。”
“我給白大哥了。”
“給他做什麼?”
“他有用。”
“什麼用?”
“我沒問。”
周靖安淡淡的望著她,“你跟他什麼背著我見麵了?”
陸然搖頭,“沒見麵,白大哥不是會用意念跟人溝通嗎?我和他,溝通過一次。”
周靖安點頭,陸然繼續道,“他墓地裡不是幾尊雕像嗎?他大概是想用那血玉再做一個吧,不管是什麼,給他就給他了,反正我們留著也沒用。”
做一個雕像?
周靖安自然想到的,就是楚白要為陸然做。
用途是什麼,他不想深究。
他仔細看著這玉,並湊近自己鼻翼間聞了聞,陸然心下一顫,“有氣味?”
周靖安嘴角一勾,俯身在她耳邊道,“你的體香。”
他這麼說,陸然仔細聞了一下,好似真的有點香味,周靖安還在納悶,“那血玉有這麼紅?”
陸然忐忑,“取了其中一部分。”
周靖安眯眸看她,沒說什麼。
隻是當晚,陸然睡著後,胳膊上的傷還是被周靖安發現了,他以為是她無意中被什麼東西傷了或者磕了,沒想到,卻看到一道極其工整平滑的傷口,像是……故意用刀子劃出來的,周靖安大為震怒,但他沒有表現出來。
他是知道周程元來過一趟,他特意去問了紮西,他們的玉環,就是當初周靖安印象中的血玉,紅色部分少,白色部分多。
周靖安再不明白,就是真的傻了。
翌日,周靖安拿著血玉,去江北找楚白。
&26412;&25991;&26469;&33258;&29916;&23376;&23567;&35828;&32593;&32;&119;&119;&119;&46;&71;&122;&98;&112;&105;&46;&99;&111;&109;&32;&26356;&26032;&51;&26356;&24555;&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