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什麼?”
“檢查你有沒有和彆的女人做愛。”
在他皺眉間,“監督委員”薑月遲打著哈欠,半睜著眼睛走了進來。
天已經大亮了。
從剛才的蒙蒙亮,到日出都已經結束。
薑月遲半夢半醒的進去,又氣喘籲籲地扶牆出來,走路時雙腿都在打顫。
騙子,出門之前還說全部給她了,已經沒有多餘的了。
她剛躺下立刻就陷入了昏睡。這種感覺就像是下地勞作了一整天。
難怪彆人都說乾這種事能減肥。
她那天晚上的無理取鬨最終還是變成了一塊砸向自己的石頭。
從那之後除了工作上的事情,費利克斯不管去哪都會帶上她。
她幾次委婉的提出不必這麼嚴謹。
他卻冷笑:“不是怕我和彆人做嗎,不嚴謹點怎麼行。”
薑月遲不知該怎麼解釋,自己那天僅僅隻是想給他找不痛快而已。
如果他真的在外麵和彆人做那種事,她就算知道,就算心裡不舒服,也並做不了什麼。
她還算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這段隨時都可能結束的關係當中,費利克斯才是主導一切的神。
“可再嚴謹.....”她頓了頓,“你上廁所就不用帶著我了吧。”
她親眼看見他解開褲子拉鏈,有些難為情的將視線挪開。
他笑了笑:“你應該對它很熟悉啊,有什麼不敢看的。”
“......我還是去外麵等吧。”
她轉身剛要離開,又被他握住手腕拉了回去。
“就在這兒,哪也不許去。”
薑月遲咬了咬牙,語氣有點衝:“那需要我幫你扶著嗎?!”
他也沒客氣:“好啊,順便幫我擼出來吧。”
她氣急敗壞地開門出去。
她後悔那天說那些話了,明知道費利克斯是個怎樣的人。
你讓他不痛快,他能乘以百倍千倍還回來。
薑月遲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
自從上次陪他去參加葬禮,在他家裡吃過一頓飯之後,她就對他那個古怪的家庭氛圍有些適應不了。
還在慶幸還好費利克斯毫無家庭觀念,自己接下來應該也不用再見到他們。
想不到打臉來的如此快。
他開車帶她過去:“明天是我媽的忌日,本來不該帶你去的,但預防你胡思亂想我會和彆人在我媽的墓碑前亂搞,我還是......”
她捂住了耳朵。
費利克斯笑了笑,沒有繼續往下說。
開到目的地後,他毫無公德心,將車斜停在鐵門前。
也沒管停的位置對不對,有沒有擋住後麵人的去路。
就這麼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薑月遲看了一眼:“會擋住彆人吧,不管是進來還是出去。”
他不以為然:“能擋住誰,這裡包括這周邊幾百公裡,都是我家的。”
“啊?”她張大了嘴。
難怪剛才過來的時候沒看見路上有彆人。
他把車鑰匙放在引擎蓋上:“放心,待會會有人過來幫忙停好。”
薑月遲的責任感時常讓他覺得麻煩。
今天的氛圍和上次來沒什麼區彆。
黛西坐在客廳,幾個傭人圍著她,分工明確。
給臉部做保養的,給手做保養的,甚至還有給她整理卷發的。
看到費利克斯的到來,她明顯愣了一下:“不是說半小時之後才到嗎。”
臉上的麵膜甚至忘了揭。
費利克斯換了鞋,看也沒看她一眼,仿佛並未聽到她說的話。
事實上,他的確沒有聽到。
也可能聽到了,但他的耳朵似乎天生就有隔絕廢話這一功能。
“房間在三樓最左邊那間,我去打個電話。”他告訴薑月遲。
薑月遲看了眼被忽略而流露難過之色的黛西,果然美女難過也讓人我見猶憐。
她居然生出了點不忍心來。
她又看了眼費利克斯。
這人已經拿著手機出去了。他肯定沒有這種感覺,他就是百分之一的人類和百分之九十九的冷血組成。
費利克斯離開後,剛才還我見猶憐的黛西用充滿憤恨的眼睛瞪了薑月遲一眼。
薑月遲:“......”
好吧,人家顯然也不需要她的憐憫。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費利克斯的房間,房間看上去有些空曠,應該是很久沒有住過人了。
但收拾的很整潔,一點灰塵也沒有。
上次過來,聽費利克斯的父親提起過,他很早就獨立了,自己一個人在外麵住。
這裡存留的大概是他十幾歲之前的痕跡。
她伸手打開抽屜,裡麵放著一把黑色手槍。
她有些心悸,急忙關上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又去看了其他地方。
那些獎牌獎杯和證書幾乎擺滿了整個展示櫃。
照片中的他有一雙漠然的眼睛,周圍的人都在笑,他這個得了第一的反而麵無表情。
看來這人從小到大性格一直沒變過。
不過......
她將相框拿出來。
最起碼那時候身上還有著蓬勃向上的少年感。
雖然這些都是假象。費利克斯這人一點也不蓬勃。
向上倒是不假。他的野心大約已經龐大到了整個宇宙都難以裝下了。
她的手指輕輕撫摸過相框中的他。
照片中那麼多人,他是最為顯眼的。相信看到這張照片的人,不管是認識他還是不認識他,第一眼看的一定是他。
修長的身形挺拔如鬆一般,眉目間帶著淡淡冷冽。
“嗬。”一陣低沉的冷笑從身後的頭頂傳來,嚇了她一大跳。
手裡的相框險些都拿不穩。
“你走路怎麼沒聲音。”她心虛的埋怨道。
他脫了外套準備去洗澡。
“明明是你摸的太認真,連我進來了都不知道。”
她更心虛了:“我隻是在擦相框上的灰塵而已。”
“是嗎,那還真是感謝你。需要付你清潔費用嗎?”
她被他的陰陽怪氣說的麵紅耳赤。
費利克斯熟練地從衣櫃裡取出更換的衣物。看來他也並非一次也沒回來過。
他應該偶爾也會回來這邊住一住。
薑月遲又低頭看了看照片裡的少年,好奇問道:“這個時候的你多大?”
“沒量,比現在稍微小一點。”
“......我問年齡。”
他其實也記不太清了:“十五六歲吧。”
她瞪大了眼:“居然才十五六歲?”
雖然看臉是很年輕,甚至還有些稚嫩。臉部的線條明顯比現在要柔和許多。
可這個子未免也太離譜了。
不過想到他如今的身高,又覺得一切合情合理。
“所以。”他笑意輕慢,又帶著幾分調侃,“收一收你那癡迷的眼神吧。”
她想反駁來著,可又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
她隻是覺得......如果是在自己的學生時代碰到這樣的學長,她一定會在情竇初開的年紀,用最青澀的情感去暗戀他。
這種感覺是很純粹和純潔的,和他們現在的關係截然不同。
費利克斯洗完澡出來,身上帶著一股浴室內的暖意,此時正拿了塊乾毛巾擦拭濕發。目光落在薑月遲身上。
她明顯剛從外麵進來,後背靠著房門心有餘悸。
她說:“你那個弟弟好像不太喜歡我。”
上次來就得出的結論,這次不過是將這個結論加深了。
她本意隻是想出去倒杯水,剛下去就碰到了那個少年。和費利克斯不同的是,他表達厭惡的方式非常直接。
那就是用惡語怒罵她。
費利克斯坐在床上,雙腿微微岔開:“你要是看他不爽可以直接揍他。”
“那怎麼行。”她說。
“怎麼不行,我天天揍。”
“啊?”
費利克斯將手裡的毛巾放下,把她拉過來,低頭在她身上聞了聞。
還好,是乾淨的。
他伸手去解她外套上的扣子:“看到他額頭上的傷沒,他十二歲那年我拿磚頭拍的。”
薑月遲對他此刻的動作毫無察覺,反倒一臉震驚:“你為什麼打他。”
他的語氣隨意,聳了聳肩:“忘了,可能他該打吧。”
她問:“就不能是你的原因嗎。”
“不可能。”
“為什麼這麼篤定,你不記得了。”
他理直氣壯的笑了:“我不可能有錯。”
外套已經被脫了,他看了眼她裡麵的羊毛衫,無處下手。
薑月遲一臉質疑:“你以後不會家暴吧?”
他直接被她的這句話給逗笑:“我除了在床上打過你屁股之外,什麼時候打過你?而且我打你的時候,你也挺爽不是嗎。”
“......”
“行了。”他也懶得和她廢話了,拿來遙控,將窗簾關上。
薑月遲終於明白了他意圖,她往後退了退:“你繼母可能在外麵。”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不是說她對我有想法嗎,正好讓她聽到,就可以斷了念想了。”
薑月遲顯然還有話要說。
他不耐煩的皺眉:“腿打開,自己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