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暫時到此為止,薑月遲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費利克斯顯然也不打算耐下心和她解釋。
但薑月遲總會想起鏡頭裡的少年費利克斯。
應該......真的是合成的吧。
她反複催眠自己,是合成的,一定是合成的。
她不敢去細想,更加沒有打算深入了解那個最真實的費利克斯。
記憶似乎隨著那盒燒毀的錄像帶一起消失。
最近的工作量變大了不少。
因為CEO將重心轉向了這邊。據說今天還會親臨現場。
說這話時,米蘭達的目光是放在薑月遲身上的。
後者的反應也的確沒讓她失望,稍微有些走神,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薑月遲的確在思考,但她思考的內容卻和米蘭達想的有所不同。
她在思考應對之策,萬一費利克斯的惡趣味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她調情怎麼辦。
她的實習生活可是要持續好幾個月的。
她不想在這之後生活在同事們異樣的眼光中。
——和老板有一腿,所以才能在一眾亮眼的簡曆中脫穎而出。
他們一定會這麼想。
老實講,事實確實如此。如果不是費利克斯替她開了後門,她連踏進這個公司的資格都沒有。
“那些董事會的老家夥們都在樓下等著呢。”米蘭達喝了口咖啡,提前那些人,平靜的麵容上帶著隱約可見的不屑。
薑月遲一直認為她很特彆,她的性格讓她像一朵孤傲的梅花。
她喜歡米蘭達。
不管是哪個米蘭達她都喜歡。
“嘿。”ABC邀請薑月遲一起去湊這個熱鬨,“老實講,我也很好奇。你知道嗎,我進這所公司就是因為費利克斯。他很強,他是這個行業的No1,是傳奇。我想成為下一個他。”
薑月遲不想潑他冷水,但不得不說,費利克斯就是概率問題。
可能幾百年才出他這麼一個。
他簡直就是幸運和絕對實力的代名詞,他不管做什麼都能成功。
“我就不去了。”
薑月遲不希望在公司和他直接碰麵,她不確定費利克斯做出怎樣的事情來。
他本身就是一個惡趣味滿滿的人。之前他還說要在辦公室乾她,門開一條縫,讓總裁辦的人能聽見聲音。
薑月遲想到這裡就害怕。
但對方不由分說,攥著她的袖子就將她拉拽出去:“聽我說,你不去肯定會後悔。這可是隻能在電視上看見的人。”
她無可奈何。
她總能看見。
不得不說,費利克斯的排場的確夠大。
薑月遲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麵,平時那些很難在公司見到的董事們,今天全部出現在公司門前的羅馬柱下。
他們的身材無一例外都很高大,純手工訂做的西裝穿在他們身上,放大了本就磅礴的威嚴和氣勢。
四周的空氣因為他們的存在都仿佛稀薄了。
薑月遲甚至有種脖子被掐住的窒息感,她小聲問身旁的ABC,嗯......他的名字叫格雷,薑月遲也是剛知道的。
她問格雷:“還要等多久?我想上去了,我還有一大堆工作等著處理。”
格雷翻了個白眼:“你真是分不清主次,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
好吧,她並不覺得難得。要是想見的話,她回家就可以見到。
好在並沒有等太久。
她看見董事們的身形動了動,所有人都開始整理自己的著裝,也有往前眺望的人。
幾輛黑色奔馳在前麵開道,線條流暢且機械感十足的車身,一左一右橫停。
中間留出寬敞的距離,足夠讓那輛銀灰色的布加迪威龍暢通無阻的開進來。
薑月遲屏息等了一會兒,車門終於打開。
一身西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他今天的穿著打扮和那些董事們比起來,顯然有些過於“不用心”
出門前隨手從衣櫃取出一件換上也不過如此。
一身簡易的黑色西裝,甚至連領帶都沒有,襯衫領口微微敞開。能清楚的看見他修長白皙的全部脖頸,隱約還能窺見一點若隱若現的肩頸肌肉線條。
穿上衣服的費利克斯比不穿衣服時看上去要稍微清瘦一些。他的肌肉很結實,但藏在自帶貴氣的西裝和襯衫下,呈現出恰到好處的性感。
雖然他是個極其惡劣的人,但他將工作和私生活分的很開。
譬如現在,誰能想到這個嚴肅正經的男人,私下裡有著狠厲並且放蕩的一麵。
薑月遲覺得自己好像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費利克斯。
可能他和她相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床上,她所見到的也總是另一幅模樣的他。
這讓她忘了他在外麵的身份和地位。
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的魅力所在。
——絕對實力的強者。
他的出現讓那些擁有磅礴氣場的董事們變得唯唯諾諾。
薑月遲原本還在擔心,他是否會在這樣的場合下和自己搭話。甚至還打算主動隱匿自己的存在。
但顯然,是她自戀了。
費利克斯的餘光或許偶然看到了她,但他並沒有過多的去留意。
甚至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在董事們的跟隨下進了電梯。
“感覺怎麼樣?”回到部門後,格雷詢問她。
薑月遲漫不經心地點頭:“還行。”
麵上很淡定,心裡卻不淡定。
她滿腦子全是剛才的費利克斯。
果然這種地方才是真正屬於他的戰場。工作中的男人擁有的性張力比床上要高出百倍。
讓人忍不住想要上手剝去他的衣服。
他的強勢不是隻在她麵前,更不是隻在床上。
在外的他才是真正掌握一切的King。
費利克斯簡直滿足她年少時期對於另一半的所有幻想。甚至遠超她的幻想。
想到這裡,她不由自主地並攏了腿。
米蘭達從茶水間出來,聽到他們的對話,沒有加入,而是意味深長的看了薑月遲一眼。
不知為何,她這個眼神讓薑月遲有些不安。
總覺得,她好像知道些什麼。
那一天平安度過,彆說主動讓她去他的辦公室和他做愛了。
費利克斯甚至連一條信息都沒給她發過。
按理說她應該鬆一口氣的,可不知為何,當她看著毫無動靜的手機時,竟然有些失落。
或許,她其實是在期待自己所害怕的事情發生?
不不不。
她搖頭,她怎麼可能會期待和他在辦公室裡亂搞。這種事情的風險太大了,她必須得忍耐聲音,同時還要擔心隨時有人會推門進來。
若是被彆人發現她趴在CEO的辦公桌上,而她的身後則站著CEO......
她越想臉越紅,燥熱的想要脫掉外套。
下班後,格雷邀請她一起參加部門聚餐。費用AA。
薑月遲拒絕了:“饒了我吧,我現在隻想趕緊回家休息。”
格雷聳肩,沒有勉強她:“那可真遺憾。”
她收拾好東西,放進自己的背包中。
心臟從剛才就開始顫動,像是在期待著一些事情的發生。
她的腦子裡全是剛才見到的費利克斯。
她想立刻回家見到他。
薑月遲坐在公交車上給他發信息,問他今天什麼時候回去。
他的消息回的很慢。
——不確定。
薑月遲咬了咬唇,問他:
——是還有什麼事嗎?
——嗯,有個派對。
薑月遲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是哪種.....嗎?
這次收到的不是隻有文字的信息,而是一條長達數秒的語音。
她從包裡取出藍牙耳機帶上,將音量調大最大,然後才點開。
他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一般,有些低沉,又帶些輕浮,呼吸也若隱若現。
“就是你想的那種,不過我應該不會親自上,但誰知道呢,萬一碰到我喜歡的。”
薑月遲也回了一條語音給他。
“好的,我知道了。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
然後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不想我去就直說,哭什麼。”
她吸了吸鼻子,否認:“我沒哭。”
“是沒哭,隻是眼睛流水了。”他的笑聲愉悅,沒有因為她此刻的流淚而心疼或是感到憐惜。
相反,他非常滿意她現在的反應。
適當的裝裝可憐,扮扮委屈,這總是能勾起他在某些方麵的興趣。
所以在薑月遲嘴硬讓他去的時候,他才會用哄小孩的語氣哄她:
“不去了,哥哥現在就回去上你,好不好?”
電話掛斷後,薑月遲沉默了一會,她抬手抹了抹眼淚。
腦袋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麵一閃而過的風景。
該怎麼辦呢,她現在應該逐漸和費利克斯拉遠距離的。
他去那種地方正如了她的願不是嗎。說不定他會遇到更合心意的獵物,這樣她就能順利回國了。
可為什麼心裡會有些不舒服呢。
想到他會像抱著她那樣去抱著彆人。
故意裝出哭腔給他發語音這種事情,她不應該做的。
從七點一直持續到十一點,薑月遲終於結束一切進入了浴室。
她穿著睡裙坐在床邊,伸手翻看白天未完成的工作。
費利克斯剛洗完澡,從身後抱她,身上還帶著浴室內未散的熱氣。
他低頭咬住她早就布滿吻痕和齒印的耳朵,像品嘗一塊糖果那樣,慢慢舔舐。
“在這裡可沒人會因為你利用休息時間完成工作而誇你,他們隻會認為你腦子不行。”他直白的提醒她。
“不是因為這個。”她轉過身子去看他。
因為她此刻的動作,費利克斯的舌頭從她耳朵裡被動滑了出來。他微微皺眉,顯然不滿被打斷。
薑月遲並沒有去管被舔到濕漉漉的耳朵:“我是有些不懂的地方想問你。”
他笑了:“你知道我的谘詢費一小時是多少嗎?”
薑月遲不知道,但肯定是她付不起的。
“我可以和你交換。”她主動提出。
費利克斯挑眉:“交換?”
“對。”她一本正經地點頭,“我可以教你如何快速將文件整理好。”
他這下是真的笑了,被她蠢笑的。
“那......”她小心翼翼的詢問,“可以嗎?”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招了招手:“哪不懂?”
她立刻笑盈盈地弓著腰過去,用手指出幾個地方。
費利克斯隻用了幾分鐘的時間說了幾句話,就讓她宛如被堵塞的大腦瞬間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