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舟早就研究過幽冥山的地形。
他帶著葉初棠從一條平坦小道,朝著著火的方向下山。
一刻鐘之後,兩人來到了“夜煞”的入口處。
“夜煞”建在一片排列有序的竹林之中。
機關和陣法已被破壞,滿地都是斷裂的竹子,隱約可見血跡。
葉初棠和祁宴舟將馬綁在竹子上,往裡走。
血跡開始多了起來,偶爾還能看到屍體,都是“夜煞”的人。
穿過竹林,是容易讓人迷失方向的石頭陣。
熱意從石頭陣的後麵襲來,帶著木頭被燒焦的味道。
兩人穿過石頭陣,來到了正在燃燒的木樓前。
南驍提著“夜煞”首領的首級。
濃鬱的血腥味熏得葉初棠蹙眉。
祁宴舟發覺後,一腳踢飛血淋淋的人頭,將葉初棠護在了身後。
“站住,說說情況。”
南驍立刻往後退了兩步,單膝跪地。
“回王爺,俘虜了二十六人,殺了十七人,逃跑兩人,在外出任務的人數還在統計中。”
說完,他看了眼身後著火的木樓。
“火是從放置木牌的地方燃起來的,屬下隻搶救了部分木牌,目前正在查找,是否有王爺想要的那一塊。”
南驍的話音剛落,就傳來一聲:“找到了!”
然後,孔家寫下的懸賞木牌,落在了祁宴舟的手裡。
如此一來,將孔家定罪的證據也就有了。
祁宴舟看向跪在地上的二十六人。
他們不掙紮不反抗,麵如死灰,好似看淡了生死。
“雖然你們的主子死了,保你們命的解藥沒了,但你們還有機會活著。”
這話並沒有引起“夜煞”成員的任何反應。
他們從小就被賣給了“夜煞”,經過嚴酷的訓練和生死搏殺才得以活下來。
後來接任務賺了錢,知道沒人能活過三十歲之後,就想擺脫控製。
但找了很多大夫,沒一人能解毒。
他們甚至冒險去偷解藥,結果解藥沒偷到,還被主子折磨得生不如死。
“解藥隻有我有,想提前去死的,我不攔著。”
這句話,深深地紮在了每個人的心裡。
當南驍砍下“夜煞”首領的人頭時,他們知道活不了,立刻放棄抵抗。
祁宴舟看向葉初棠,“阿棠,剩下的交給你了。”
葉初棠點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二十六人。
她抬手指向一人,“將他帶出來。”
祁宴舟的人立刻將女子押到了葉初棠麵前。
葉初棠抬腳勾起女子的下巴,冷漠地盯著臉色極其蒼白的她。
“既然覺得了無生趣,為何不去死?”
女子聽到這話,無神的雙眸有了焦距,看向葉初棠。
她被葉初棠的容貌驚了一下。
“你就是讓‘夜煞’遭受滅頂之災,斷我們生路的葉初棠?”
“錯了,我是讓你們活下來的葉初棠。”
葉初棠說完,一腳踹在了女子的心口處。
女子倒地,吐出一口黑血,蒼白的臉變得青紫,眼神潰散。
毒發了。
葉初棠大喊一聲,“都看過來!”
喊完,她從空間拿出臨時解藥,喂進女子的嘴裡。
女子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正常,眼神也有了焦距。
“感受一下,你的毒是不是被壓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