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櫃將大夫們都送走之後,看向葉初棠。
“老夫相信葉姑娘不會拿人命開玩笑,有機會的話,老夫願意以身試一試種牛痘。”
葉初棠說道:“種牛痘隻會讓身體有些不適,不會危及性命。”
說完,她提起了買藥材的事。
“林掌櫃,將藥材送到天山郡即可,我會安排人隨行。”
林掌櫃已經和相熟的藥材商打過招呼了。
“葉姑娘,藥材的價格已經談好,都是最低價。”
說著,他走到櫃台前,拿出一張價目表,遞給葉初棠。
“這是各種藥材的價格和存貨量,葉姑娘看一看,若是覺得不合適,老夫再找其他藥材商。”
葉初棠接過價格單,仔細看了一遍。
“這個價格可以,但數量不夠,林展櫃,借用一下你的紙筆。”
林掌櫃連忙遞給葉初棠一個沒用過的賬本,又幫她研了墨。
“葉姑娘請。”
葉初棠看向麵前的藥櫃,寫一個藥材名,就備注一下價格和數量。
手腕都寫酸了,才停筆。
她將賬本遞給林掌櫃,“麻煩林掌櫃幫我做統計,我會安排人和藥材商對接,付定金和送貨。”
“葉姑娘客氣了,老夫一定幫忙。”
林掌櫃說完,看了眼賬本上的藥材數量,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葉姑娘,你要這麼多藥材,花的銀子可不少,差不多得百萬兩了!”
葉初棠早就估算過價格,得超百萬兩。
加上幾千裡的運費,最少都得一百三十萬兩。
這筆錢對一般人來說,想都不敢想,但葉初棠搬空了京城最有錢的幾人,口袋鼓鼓。
“沒事,我娘留給的嫁妝富可敵國,百萬兩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她的語氣平淡,林掌櫃卻聽得心潮起伏。
話雖如此,但很少人會舍己為人。
他仿佛在葉初棠的身上看到了普度眾生的佛光。
“老夫慚愧。”
除了這句,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為人,也為己,接下來就麻煩林掌櫃了。”
葉初棠說完,就回了尚書府。
剛走到府門口,她就看到了抱著大雁而來的祁宴舟。
祁宴舟今日穿了一身青色錦衣,墨發用白玉冠固定著。
衣擺處用銀線繡著挺拔的竹子,一直蔓延到前襟,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黑色鑲金邊的腰帶束住精瘦的腰身,玉墜隨著行走而微晃。
迎著日光緩緩而來。
本該是很唯美的畫麵,卻被那一對嘎嘎叫的大雁給破壞了。
葉初棠笑著道:“阿舟來得還挺準時,請進。”
祁宴舟進了尚書府,去了正廳。
他將大雁交給葉初棠的同時,悄悄遞給她一張名單。
還送給了她兩個好消息。
“孔清遠和兒子都被奪了官職,下大獄,還被限製往下三代都不得入朝為官。”
可以說,孔家徹底完了。
“趙青書擔下了所有罪責,永寧伯主動提出削爵,帶一家老小離開京城,皇上同意了。”
葉初棠不悅地蹙眉,“皇帝赦免了趙思敏的罪?”
祁宴舟抬手撫平葉初棠眉間的褶皺。
“皇上同意沒用,我立刻呈了折子,裡麵都是趙思敏利用郡主身份,欺壓百姓、毆打官眷的證據。”
“結果是什麼?”
“趙思敏和趙青書都被判監一年,趙明旭一家被發配到定州,有個‘縣伯’的封號,享定州三成賦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