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看向葉初棠。
“阿棠,這些人交給我,你留下來檢查一下,看有沒有活口,或許能問出點什麼。”
他不知道這些人還有沒有彆的招,擔心葉初棠跟上去會有危險。
靜安寺有武僧,留下更安全。
葉初棠知道祁宴舟在想什麼,答應了他。
“好,我去後山看看,是否有活口。”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
挾持姑娘的六人相互對視一眼,緩慢地向後退。
“都讓開,誰擋道誰死!”
祁宴舟緊盯著六人,尋找合適的出手機會。
葉初棠並沒有去後山,而是藏在了一棵百年古樹後麵。
樹上掛滿了祈福的紅繩,隨風微晃。
她蹲下身,將手貼在地上,碎琉璃從手心消失,沒入地下。
靜安寺內鋪了青石板,沒有下手的機會。
但寺外都是土路。
沾了麻醉藥的碎琉璃刺穿鞋底,高低不平的路讓人難以穩住身形。
放暗箭的人往右倒,被挾持的姑娘往左倒。
祁宴舟看著眼前詭異的畫麵,立刻用手裡的碎琉璃當暗器,往六個男子的心口紮去。
十二個人倒地之際,凹凸的地麵恢複平整。
葉初棠忙完就去了後山。
去看被她用箭矢紮中的黑衣人,找活口。
靜安寺外,脫險的姑娘們紛紛爬起來,捂住脖頸的傷口往寺內跑。
祁宴舟來到倒地的六個男人麵前。
有三人被碎琉璃擊穿心口死了。
剩下的重傷昏迷。
他將昏迷的三人帶到寺內,用祈福的紅繩綁好,去找葉初棠。
後山的火已經被沙土撲滅了。
空氣中彌漫著焦油的味道,很是難聞。
靜安寺的僧人將中箭的黑衣人都找到了,放在上山的入口處。
總共七人,死了五人。
一人重傷昏迷,一人被控製住了。
葉初棠來到黑衣人的麵前,扯下了他臉上的布巾。
“派你們來的人是庸王還是庸王妃?”
黑衣人不僅不回答,還吐口水。
葉初棠迅速用布巾擋住之後,將口水抹在了男人的臉上。
“嘔!”
男人惡心得乾嘔不止,眼神凶狠得要殺人。
“再看我就將你的眼珠子摳出來!”
葉初棠說完,沒給男人反駁的機會,用銀針救醒了重傷昏迷的男人。
她從破碎的喜鵲燈上掰下一塊琉璃片。
毫不留情地戳進了男人的眼睛裡。
刺耳的慘叫響起時,明慧住持說了一句“阿彌陀佛”。
葉初棠沒理會慈悲為懷的住持,一把掐住瞎眼男人的脖子。
“說,誰派你們來的?”
男人呼吸困難,雙眼外凸,臉漲成了豬肝色。
“沒……沒人。”
“不說實話,會禍及家人,我不會要他們的命,但男為倌,女為娼!”
這話讓男人那隻完好的眼睛浮現恐懼。
他相信以祁宴舟的能力,一定能找到他的家人。
“你……你是活菩薩,不……不能……”
葉初棠沒等男人說完,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掐斷了他的話。
“對好人,我是菩薩;對壞人,我是修羅!”
說完,她擰斷了男人的脖子。
然後嫌惡地甩開屍體,又掰下一塊琉璃。
葉初棠透過彩色的琉璃,看向停止乾嘔的男人。
“說實話,我放過你的家人。”
話音剛落,祁宴舟就來了後山。
他快步走到葉初棠身邊,拿走她手上鋒利的琉璃片。
“阿棠,不用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已經有人招了,殺了吧。”
葉初棠手裡的琉璃片被拿走時,手指被輕輕捏了一下。
她知道祁宴舟的話是假的,是為了給男人施壓。
便配合道:“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我來吧。”
在祁宴舟將手裡的琉璃片扔出去之前,男人大聲喊道:“是庸王妃!”
琉璃片還是被扔出去了。
貼著男人的脖頸劃過,帶起一串血珠。
祁宴舟走到驚魂未定的男人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說說庸王妃的具體計劃,讓我對比一下,是否有人在說謊。”
男人一五一十地將庸王妃的計劃說了出來。
庸王妃想替斷腿斷手的趙思睿出氣,就讓娘家找了一些江湖人,跟著祁宴舟和葉初棠,伺機而動。
江湖人跟著兩人到靜安寺後,知道機會來了。
他們原本想悄悄上山劫殺。
結果不熟悉山路。
磕磕絆絆不說,還總弄出動靜。
於是,他們從後廚偷來炒菜的油,倒在山道上。
並埋伏在樹林裡,打算放箭擊殺。
計劃很成功,可他們低估了祁宴舟和葉初棠的武功。
被反殺,任務失敗。
同伴點火也隻是為了逃走,可還是被抓了。
祁宴舟聽完,看向明慧住持。
“住持,麻煩你派人送這些惡徒去報官,就說我和夫人在靜安寺遇刺,庸王妃是主謀,請知州大人徹查。”
明慧住持將掛著佛珠的右手置於身前,微微俯身。
“阿彌陀佛,老衲這就安排。”
說完,他叫來武僧,將所有黑衣人帶去知州府。
葉初棠拿出一張麵值一千的銀票,遞給宛如得道高僧的住持。
“靜安寺因我和阿舟遭了災,一點香油錢,請住持收下。”
住持看著葉初棠,雙眸藏著誰也看不懂的深意。
過了好一會,他讓弟子接下香油錢。
“祁夫人功德無量,將來定能前途似錦。”
葉初棠還以為住持會來一句“借屍還魂”,沒想到是祝福的話。
她笑著道:“借住持吉言。”
說完,她就和祁宴舟攜手離開靜安寺。
明慧住持看著她的背影,小聲說了一句,“天命成凰。”
他身後的親傳弟子沒聽清。
“師父,您說什麼?”
“沒什麼,今夜香客多,讓武僧盯緊點,彆再出事。”
“是,師父。”
明慧住持想起那些受傷的女施主,安排寺裡會醫的僧人去醫治。
結果葉初棠已經給六個受傷的姑娘上了藥。
還讓僧人代筆,寫下了一張祛疤的藥方。
並拿出六張五十兩的銀票當補償。
被牽連的姑娘原本心有怨懟,此刻卻隻剩下感激。
畢竟普通人家,兩年也賺不出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