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人陪葉初棠聊了一會。
見她有些疲憊,紛紛勸她去休息。
葉初棠和祁宴舟帶著安安和樂樂回了棠舟院。
小白虎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麵。
“阿棠,安安樂樂會坐也會爬了,要不要看看?”
“當然!”
葉初棠離開的時候,兩個小家夥隻會抬頭和翻身。
她將兩個孩子放在各自的嬰兒床上。
他們原本隻有床的三十分一長度,如今快二分之一了。
“安安和樂樂這一個多月長得真快。”
祁宴舟哪怕天天看孩子,也覺得他們一天一個樣。
“吃得好睡得好,自然長得好。”
說完,他拿起撥浪鼓,逗兩個小家夥。
有節奏的“咚咚”聲吸引了安安和樂樂的注意。
躺在床上的他們立刻翻身,朝祁宴舟爬過去。
葉初棠接過撥浪鼓,換著方位吸引兩個小家夥,看著他們爬來爬去,嘴角染上笑意。
安安和樂樂爬了一會,發現追不上撥浪鼓,就氣鼓鼓地坐著,不動了。
眼睛裡還泛起水光,看起來很委屈。
葉初棠擔心將兩個小家夥惹哭,連忙一人發了一個撥浪鼓。
樂樂的臉立刻陰轉晴,揮舞著撥浪鼓,發出咯咯的笑聲。
安安就沉穩了很多,盯著手裡的撥浪鼓,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這小表情,和祁宴舟沒什麼兩樣。
“阿舟,安安和你真像。”
祁宴舟摸了摸樂樂的頭,笑著問道:“樂樂和小時候的你,像嗎?”
葉初棠沒有原主小時候的記憶。
畢竟原主還沒到記事的年紀,就沒了母親,被送去了鄉下莊子。
“不知道,這個得問金姨。”
金枝就站在一旁候著,眼神逐漸放空,回憶起了以前。
“夫人是早產出生,身體一直不好,總是臥病在床,幾乎每日都得吃苦苦的湯藥,哭得很是可憐。”
幸好小姐的嫁妝足夠多,又和薛神醫相熟,不然……
“不過小姐和夫人的模樣倒是極相似,而且從小就很懂事。”
說完,她想起了唐婉寧。
“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京,去祭拜小姐。”
葉初棠輕輕抱住金枝,說道:“金姨,最多五年,我一定帶你和孩子回京祭拜母親。”
金枝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好,奴婢等著。”
葉初棠鬆開金枝,打了個哈欠。
“有點困,我去躺一會。”
她回房睡了將近一個時辰,祁宴舟就來叫她去吃晚飯。
晚餐很豐盛,都是葉初棠愛吃的。
在祁家人的熱情投喂下,她吃了兩碗飯,有些撐。
便和祁宴舟去後花園散步。
天山郡的五月是春末,花園裡姹紫嫣紅,花香彌漫。
祁宴舟拉著葉初棠的手,走在青石板鋪就的羊腸小徑上。
他清晰地感受到葉初棠手心的粗糙。
是長時間握韁繩造成的。
他心疼地用指腹撫摸她的手心,問道:“這一個多月,很辛苦吧?”
葉初棠點頭,“辛苦,大部分時間都在馬上,不僅身體差點被顛散架,大腿根還磨破了好幾回。”
若不是她每日用藥敷,還塗抹了祛疤膏,雙腿內側怕是要留疤。
如今,磨破的肌膚雖然光滑細膩,但還有淺淺的黑色印記,需要時間慢慢恢複。
祁宴舟隻恨自己無能,不能幫葉初棠受累。
“阿棠,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無用?”
葉初棠站定,握緊了祁宴舟的大手,認真地看著他。
“你戰無不勝,心係天下百姓,有勇有謀,進退有度,知人善用,若這都是無用,讓彆人怎麼活?”
祁宴舟被葉初棠的話逗笑,愁容卻未消散。
“但和你比,我差了太多。”
“人各有所長,我有強過你的地方,也有不如你的地方,怎麼比?而且我們夫妻一體,為何要比?”
敵對,才有比的意義!
這話讓祁宴舟豁然開朗。
“阿棠說得對,是我著相了。”
說完,他拉著葉初棠繼續走,聊起了春播的事。
因水源的問題解決,春播很順利,天山郡的百姓將葉初棠奉為神祗。
有地方還專門為她修建了寺廟,供奉她。
葉初棠聽得嘴角抽抽,“這是把我當活菩薩了?”
“對百姓而言,你是他們的衣食父母,也就是活菩薩,你值得。”
“這倒是,我的目標可是要將苦寒的西北變成另一個京城!”
“好,我們一起努力。”
兩人繼續散步消食。
祁宴舟給葉初棠講了一下她離開後,學院和鋪子的情況。
一句話總結,都很順利。
尤其是水泥廠,因原材料充足,工人數量多,產量也提升起來了。
如今已經囤了一個糧倉,還按照葉初棠的吩咐做了防潮處理。
至於學堂。
開春化雪之後,宋家安排的夫子陸陸續續地來了。
如今英華學院已經正常運轉,收的女學生也多了起來。
葉初棠聽完,想起了祁家二房。
“二房離開天山郡了嗎?他們的鋪子和田產,有沒有低價買進?”
祁宴舟點頭,隨手摘了一朵盛開的山茶花,戴在葉初棠頭上。
“在你走的次日,二房就被我趕出了城,他們的鋪子和田產,我都是半價收的。”
“老祖宗沒作妖?”
葉初棠覺得,以老祖宗的為人,肯定不會心甘情願地離開。
祁宴舟冷笑一聲,“她當然鬨了,拿孝道出來壓人,但那又如何?就衝二房乾的那些事,就不會有人同情他們!”
因老祖宗想要汙蔑大房的名聲,祁宴舟便將二房做的那些齷齪事說了。
當時圍觀的百姓不少,二房的人差點被唾沫星子淹死。
然後灰溜溜地滾出了天山郡。
至於二房離開後去哪,皇帝又會不會對付他們,都與大房無關。
葉初棠聽完,打了個哈欠。
“困了,回去休息吧。”
夫妻倆回到棠舟院的時候,安安和樂樂已經睡下了。
兩人去淨室泡溫泉。
葉初棠原本想和祁宴舟溫存一下的,結果太累,泡著澡就打起了瞌睡。
祁宴舟看得哭笑不得,又心疼不已。
他幫她擦乾身子,穿上裡衣,用內力烘乾她的長發。
葉初棠有意識,但懶得動,任由祁宴舟照顧她。
躺在床榻沒一會,就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