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的府邸不算大,甚至說不上氣派,隻是最常見的三進院,花園也不大。
比起那些顯貴了幾代的世家,他們的花園委實有些寒酸,以至於嘉禾公主一進來就忍不住冷嘲熱諷:“賞花宴?就這麽幾株菊花,也值得特意邀請?”
言箏隻是個跟沈凝一般大的少女,明眸皓齒,身段嬌小,今日賞花宴本就是聽了兄長吩咐,刻意把攝政王妃邀請過來做客,因為尚不清楚王妃的脾性,她隻邀請了攝政王府表姑娘和沈凝的妹妹沈嫣,連秦芷蘭都是沈嫣叫過來的。
她哥哥在朝中做左丞相,權力大不大還不知道,但時間尚短,丞相府暫時還無法跟那些紮根百年的世家相提並論。
府邸不大,底蘊不深,所以規矩也談不上嚴謹。
她提前做了好幾天準備,才定了一些稍微名貴些的茶和點心,因為聽說攝政王妃性子寡淡,跟嘉禾公主有過衝突,所以她壓根沒敢邀請兩位公主。
甚至好多權貴家裏的女子都沒敢邀請。
沒想到還是有人不請自來。
但人既然來了,言箏隻得軟語解釋:“相府不比公主府寬闊奢華,沒有名貴花草,也沒有珍稀樹木,所以臣女沒敢厚顏邀請公主前來——”
“放肆!”嘉禾公主冷冷看著她,“你的意思是我跟嘉玉公主厚顏,不請自來是不是?你邀請攝政王妃,不邀請本公主,是看不起本公主嗎?”
言箏連忙搖頭:“公主誤會了,臣女沒有這個意思。”
沈凝冷冷盯著嘉禾公主:“你今天是特意來找茬的?”
“沈凝,你放肆!”
“你才放肆。”沈凝麵罩寒霜,表情冷冽如冰,“本王妃是你的長輩,按規矩你當跟我下跪行禮,而不是在這裏衝著我大呼小叫。。”
此言一出,嘉禾公主不由自主就想到新婚那晚被迫下跪的屈辱,一時恨上心頭,隻恨不得把沈凝那張如花似玉的臉抽爛:“你做夢!沈凝,你仗著攝政王有權有勢,就在這裏狐假虎威,本公主最看不得你這種人。”
沈凝語氣淡淡:“嘉禾公主不也仗著皇家的身份,在這裏仗勢欺人?”
“你……”
“攝政王妃,嘉禾公主,還請兩位息怒。”顧嫣然適時插花,溫柔和煦的聲音猶如春風拂過,“今日是言姑娘舉辦的賞花宴,雖說寒酸了些,但言丞相為官廉潔,兩袖清風,入仕時間尚短,寒酸一些也是正常,嘉禾公主想必能理解。”
她這句話聽著像是解圍,可句句都是附和著嘉禾公主的話,指出言家花園確實寒酸,且那句“入仕時間尚短”更有意思,明擺著說言丞相這個丞相之位來得名不副實,甚至隱隱有種靠關係走後門的暗喻。
果不其然,她這句話一出口,嘉禾公主嘴角就浮現一抹惡意的笑容:“言箏,你兄長是不是攝政王的入幕之賓?”
言箏臉色驟變:“嘉禾公主,請你慎言!”
“誰不知道攝政王喜愛男色,朝中那幾個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的大臣,哪個跟攝政王沒有一點說不得的關係?”嘉禾公主說著,嘲諷地看著沈凝,“咱們的攝政王妃還不知道吧?真以為攝政王是真心想娶你?他隻是想要娶個妻子,掩飾他的斷袖之癖罷了。”
沈凝聞言並不惱,隻平靜地命令::“侍琴,你樂立刻回攝政王府一趟,把你家王爺請過來,我要當麵問問他,他到底是不是斷袖。”
“是。”侍琴領命而去。
嘉禾臉色一變,下意識地伸手指著侍琴:“攔住她!”
幾個侍女一窩蜂追到侍琴麵前,把她攔住。
“沈凝,你是不是隻會告狀?”嘉禾公主怒不可遏地看向沈凝,“我隻說了幾句話,你就要告訴攝政王,你是故意——”
“這不是告狀,隻是把攝政王叫過來求證一下。”沈凝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若攝政王真是個斷袖,且左右丞相確實是他的入幕之賓,嘉禾公主便是無罪,否則涉嫌誣陷朝廷命官,隻怕太後和皇上也救不了你。”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