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了這次,下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母後怎麽這麽糊塗?
“那我先走了,太後好好歇著。”沈凝轉身離開,毫不理會嬤嬤和宮女眼中流露出來的震驚懵逼之色。
身後寢宮不斷傳來嘉禾公主不甘的聲音:“母後,兒臣今天在相府還受了她的氣,沈凝當眾羞辱兒臣,兒臣臉麵都丟盡了……”
沈凝嘴角微揚,眼底劃過一抹嘲色,目不斜視地走出宮門,才發現方才那位傳旨的胡公公正候在外麵。
明明方才他並沒有跟過來,這會兒卻在這裏等著她?
“攝政王妃?”胡公公見沈凝這麽快出來,眼底劃過一抹驚疑之色,“您……您這麽快就出來了?”
“怎麽?”沈凝神色冷冷,“很奇怪?”
“……奴才不是這個意思。”胡公公連忙訕笑,“奴才的意思是,王妃初進宮,太後沒有留您說會兒話?”
“不是皇上要見我嗎?”沈凝語氣平靜,“給攝政王的拿解藥最重要,想說話以後多的是機會。”
胡公公下意識地望向宮門內,沒見到一個人出來阻攔,心裏不由狐疑,卻還是抬手道:“王妃這邊請。”
沈凝跟著他一道離開後宮地盤,邊走邊察覺到側後方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臉上,像是充滿著探究和思量。
沈凝偏頭看她一眼,正對上侍琴深思的眸子,眉梢微挑,侍琴意識到自己失禮,連連忙垂下眸子,無聲地請了個罪。
胡公公對兩人細不可察的眼神互動毫無所覺,隻在前邊帶著路,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腳步甚至刻意放慢了一些,大概是等著看壽安宮會不會有人追上來。
走了一段,確定無人追來,步伐才加快了一些。
沈凝隻當不知,一路跟著他抵達明德殿。
天子年方十五,尚未親政。
朝政大事皆由攝政王處理,若攝政王偶而不得空,則命左右丞相帶著朝中幾位重臣協同處理,再由左右丞相晚間至攝政王府,揀重要之事稟報一二。
姬瑾這會兒正坐在書案前看書。
俊秀容顏猶帶幾分屬於少年的青澀稚嫩,隻是人前總是習慣於擺出一派少年老成之色,透著疏離以及與生俱來的貴氣。
天家子嗣,從小生活在錦繡堆裏,自然是貴氣的,隻是這份貴氣能維持到什麽時候,還要看個人造化如何。
聽聞胡公公稟報攝政王妃到,少年天子麵上愕然之色一閃而逝,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才擺出一副沉穩模樣:“讓攝政王妃進來。”
“是。”
得了胡公公示意,沈凝鎮定從容地抬腳跨進明德殿,看見坐在禦案後的少年天子,微微欠身:“皇上。”
姬瑾眸心微暗,不悅於她禮節的敷衍和輕慢,麵上卻未露異色:“去見過了太後?”
沈凝點頭:“見過了。”
姬瑾瞥了胡公公一眼,見對方肯定地點頭,才又問道:“太後沒說什麽?”
沈凝淡道:“說了幾句。”
姬瑾握著書卷的手緊了緊,靜靜注視著沈凝不卑不亢的氣度,甚至帶著幾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不由皺眉:“王妃沒學過參拜君王的禮儀?”
“皇上的意思是,我需要下跪?”沈凝抬眸看他,狀似不解,“按照皇族的規矩,皇上不是應該喊我一聲皇嬸嗎?”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