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才聽了這話臉上笑容一僵:“什麽玩意兒?老林家孩子,哪個孩子?”
據他所知,老林婆子可隻有林二狗子一個孩子,他來把他媽接走了?
“還有哪個孩子,老林頭,林育旺的閨女啊!”
王有才長出一口大氣,拍著自個胸脯說:“嫂子啊,這三更半夜的,你能不能別嚇唬人,我還尋思林二狗子從墳頭裏蹦出來了呢。”
說完這話,他才反應過來,老林頭的閨女,那不就是林冰倩嗎?
林育旺跟老林婆子沾著點遠親,老林婆子現在這樣,他們照顧一下也算名正言順,可王有才想不明白,這一家子早幹嘛去了,林二狗子死了好幾天了才想起來。
徐巧鳳看王有才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啥:“林冰倩那孩子心眼好,早就想把林嬸子接到她家去了,可林育旺橫扒著豎擋著就是不讓,這不,她好幾天才做通她爹的工作。”
王有才哦了一聲,心裏琢磨,林二狗子是因為他才丟了命,能幫上忙的時候,他拉扯老林婆子一把也是應該的。
不過現在這樣也好,以後還能借著看望老林婆子的機會,勾搭勾搭林冰倩這個冰美人,順便也能摸摸她們家的底,看看她家到底有啥能耐,能把大灣村來的富商頂回去,還能逼著牛鐵生他們改主意。
看來,不管衝著哪邊說,以後都得多孝敬孝敬老林婆子了。
在西屋睡了大半宿,天色還沒放亮,他就出了院兒,向著鄭春發家摸去。
鄭春發家跟牛鐵生家是前後院,要是擱白天去,讓人瞧見了肯定得起疑,這個點去還能穩當點。
他也不敲門,翻過板障子直接進了院,溜到窗戶根兒下邊敲了半天,屋裏的燈才亮了。
屋裏響起柳月花迷迷糊糊的聲音:“誰啊,這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睡個安生覺了!”
王有才壓著嗓門:“月花妹子,是你有才哥,開門,趕緊的。”
屋裏一陣響動,柳月花披著件大夾克,開了門。
一見真是王有才,她臉上當即就笑開了,低聲嗲氣的說:“喲,有才哥,這一大早兒的什麽事兒?春發還睡著呢。”
“大妹子我有急事兒,拽他起來。”
裏屋一陣響動,沒多大會兒,鄭春發光著個膀子出來了。
“我就琢磨你得來,昨天晚上等了你半宿。你昨個黑了他多少?有十萬吧?”鄭春發坐了下來,穿好衣服的柳月花拿了件衣服給他披上,轉身去泡茶了。
王有才笑了:“少不了你那份兒,給你記著呢,趕緊說說,他後來那五萬是哪兒整來的?”
鄭春發聽說有錢拿,樂了,陰笑著說:“你說這老東西藏的多深,村北頭的老閨女李婧紅你知道吧?”
“李婧紅?誰啊?”王有才一時沒想起來。
“李大閨女,掃把星,克夫哪個!”
“啊,想起來了,你是說老流氓那錢是從她哪兒摳的?”王有才有點驚訝。
李婧紅據說是掃把星轉世,先是克死了爹媽,後來又許了兩戶人家,可都在還沒過門的時候,夫家的男人就出事兒死了,到現在也快四十的人了,一直也沒嫁出去,沒想到竟跟牛鐵生有一腿。
“可不是,要不是昨個那老東西真急眼了,我都不知道他倆居然勾搭到一塊兒去了。聽他那個意思,他沒少往掃把星身上搭錢,可那婆娘屬貔貅的,隻吃不拉,好說好商量不行,老東西來硬的,才摳出來五萬。”
要不是昨晚看得真切,光聽鄭春發這麽說,王有才都不會信。
這事兒牛鐵生幹的還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可從這事兒也看出,牛鐵生是真沒轍了,要不哪能把李婧紅扯出來。
“這麽說,老流氓這回樂子大了,掃把星上門兒鬧去了?”王有才心裏樂開了花,牛鐵生有麻煩他當然高興,最高興的還是知道牛鐵生黔驢技窮,再沒啥能耐了。
“沒鬧上門兒,半道兒給截住了,好說歹說給勸回去了。”鄭春發吧嗒著嘴,好像有點遺憾,但眼神兒卻始終盯著王有才。
王有才沒吭聲,心裏頭琢磨這倆人啥時候勾搭到一塊兒去的,這事兒對他有啥影響。
這工夫,柳月花端著一壺熱茶過來了,一邊給兩人倒茶,一邊埋怨鄭春發:“要死啦,淨扯那些個沒用的幹啥,還不撿要緊的跟王村長說說?”
鄭春發明顯一愣,趕緊圓話:“用你個娘們家家的插嘴,事兒不得一點點說麽……”
話到一半,柳月花一瞪眼,他趕緊收了口,轉頭堆著笑對王有才說:“別尋思那破鞋的事兒了,有個事兒你趕緊想想轍吧,那老東西想要你的命呢。”
王有才一聽,臉上就露出了獰笑來:“啥?要我的命?”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