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六歲的小孩和他媽媽,全死了,我叔打電話問姑姑,姑姑說斬草除根,全殺了!”
催眠女聽了這話,居然僵在哪兒,一時回不過神來。滅門!這薑家,簡直喪心病狂!
那催眠女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沒有再繼續追問,盡量平靜的安慰他,一邊按摩著他的頸側,直過了十幾秒的工夫,薑豐的神色才平複下來,臉上的紅色消退,又恢複了平靜。
直到此時,王有才和馮秉綸才從緊張的氣氛中清醒過來,馮秉綸興奮的使勁兒一拍巴掌:“得嘞,這事兒成了!王哥,這回你鐵定一點事兒沒有了,這把柄抓在手裏,你就算讓他拿腦門子撞門刀尖他都得幹!”
王有才的神情看上去並沒有太大波動,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不錯,你這手段,絕了!”
實際上,王有才的心情已經激蕩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什麽叫前一秒鍾地獄,後一秒鍾天堂?他剛剛就體驗了一回這樣的感覺!
這次,總算是把薑豐徹底拿下了!甚至,說是把薑靜華拿下了也不為過!
想不到薑靜華居然這麽狠毒,連一個大老爺們都拿不定主意,她居然直接整了句斬草除根,這特麽也太喪盡天良了!相信這件事即便被他們成功瞞下,也一定還有據可查,要是真翻出來,薑靜華鐵定就是個死刑,畢竟她才是幕後指使者!
但他並沒讓突如其來的興奮衝昏了頭腦,又指示催眠女問了一些薑豐的家世。
問了才知道,原來薑家竟然已經稱得上是小家族了,四代人三十多口,不光涉足官場,家裏還經營著兩座小型煤礦。
薑靜華的丈夫經營的海華集團,在薑家充其量隻能算是外圍產業,而薑靜華這個副市長,在第二代中,也隻能算是二把手,薑家最大的官兒,是省國稅局的局長薑奕年,他也是第二代的領頭人,薑豐就是薑奕年的兒子。
薑豐本來隻是在薑靜華手下掛個名,混混資曆,年紀稍大肯定會有提升。
但如果有在基層做開發辦主任的經曆,有了實打實的“功績”,那薑豐的提升就會順暢許多,有一點薑豐自己也不能肯定,他也不知道他下鄉是他老子的意思,還是薑靜華為了他特意安排的。
雖說這一點還不能確定,但弄清楚這些,對王有才而言已經足夠了。
他的心情又覺得沉重起來,想不到薑家竟有這麽大的來頭。
本來他以為,何靜對此事放手不管,是迫於薑靜華的壓力呢,現在看來,何靜這麽做,恐怕也是無奈之舉,估計何靜背後的那位,也降不住薑奕年吧!
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站起身來,惹上薑家這麽個龐然大物,一切都隻能靠他自己了,幸好還有楚春光站在他這邊,即便真的與薑家徹底鬧掰了,也不至於任人宰割。
但以後行事,可就不能那麽放肆了。
他轉頭看向馮秉綸,隻見馮秉綸此時的臉色,蠟黃得像是草紙一樣,就算他一夜火上十把,恐怕都不會憔悴成這樣,很顯然,聽了薑家的事情,他害怕了。
馮秉綸畢竟是個混混頭子,盡管行事仗義,但不管做什麽,也都是量力而行,他的這點脾性王有才早就摸得透透的了。
如果對手是市一級的,馮秉綸還有勇氣站出來幫忙,可涉及到省裏,他要是不怯才怪!
“你真有把握,事後薑豐對今晚的事情一點記憶都沒有嗎?”王有才淡然問道。
“啊?”馮秉綸從失神中清醒:“有把握有把握,放心吧王哥,他除了一覺睡到天亮,頭可能有點疼之外,什麽都不會記得。”
馮秉綸搞的這套把戲,最厲害的一點就是在於被坑的人事後全無記憶,要不然,馮秉綸之前也不會那麽得意,行事那麽肆無忌憚了。
王有才笑了,走上前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樣最好,那這件事,就不用你再插手了,施星宇的事情你也不用管了,我自己來辦!”
說著,他伸出手,向馮秉綸要那些欠條。
可馮秉綸卻並沒給他,也沒有虛張聲勢的逞強,似乎是考慮了一下,苦笑起來。
“你知道兄弟有多少斤兩,薑豐的事情,兄弟的確不敢插手,可如果連薑家的一條狗我都不敢踹兩腳,那豈不是讓你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