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們看到的東西之外,我們還在他身上找到一份器官捐贈書,”說著,警察把另一張紙遞給了我。
看到上麵的名字,我的心像是被一把刀捅了下去,腿一下子就軟了。
祈向潮摟住我,沒讓我倒下去,而他的臉上也露出了悲痛來。
是孫振海!
那個捐給我母親角膜的人是他!
這不是巧合,是他早就預謀好的,因為器官捐贈書就是最好的證明,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卻是更不能的接受。
“他的死亡經過是怎麽樣的?”祈向潮悲痛之後,開始問警察。
“是他闖紅燈,被卷入車底的,現在通過這些材料,我們懷疑他是故意選擇死亡,”警察的話證實了我的想法。
祈向潮的攬著我的手臂一寸寸變緊,他看著警察,“你們懷疑就去調查好了。”
“現在我們要問的是,你們有沒有對他進行過威脅,或者暗示要求他進行角膜移植?”警察對我們開始訊問。
“當然沒有!”祈向潮立即否認。
“那死者與你們有什麽親緣關係?”警察又問。
祈向潮看向了我,而我此刻完全沉浸在孫振海死亡的震驚與悲痛裏,他替我做了回答,“孫振海是我太太的親生父親。”
警察看向我,對祈向潮說:“讓她自己回答。”
“現在她這麽悲痛,她如何回答?”祈向潮火大的懟向警察,“現在我們無法配合你們,請改日再來!”
說著,祈向潮便摟著我離開,他把我帶到一間休息室裏,半蹲在我的麵前,“洛洛,洛洛......”
我沒有理他,而是看著手裏的器官捐贈書,上麵寫著的日期是半個月前,那是我在得知他真實身份之前。
那個時候他就有了為小姨捐獻的念頭,但他一直沒走這一步,應該是不放心不舍得小姨,而他會最終做這個決定,是因為祈匡業的逼迫。
他覺得他死了,祈匡業便沒辦法再威脅我,就算祈匡業告訴了小姨真相,小姨也會因為他死了,而撫平憤恨,小姨並且還能因此而恢複了光明。
他什麽都沒說,卻暗暗有了這麽多打算,他說會給我們一個交待,原來這就是他的交待。
想到我之前對他的嗬吼,對他的不冷不熱,我的心痛成一團。
“洛洛......”
“祈向潮,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對不對?”我抓著他,不能接受的問。
祈向潮握住我的手,低垂著頭,並沒有說話。
而我的眼淚在這一刻落了下來,“他怎麽就死了?他還沒有還清欠我們母女的債呢?我還沒有叫他一聲爸爸呢?”
一直以來,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會叫他爸爸,甚至我同意他娶我媽,我也不會叫他,可沒想到此刻我叫了,他卻再也聽不到了。
為了確定沒有弄錯,我和祈向潮來到了醫院的太平間,這是我這輩子第二次走進這裏,第一次是因為要認領祈向潮,而這次是確認我的父親。
屍櫃打開,我看到了孫振海,他的臉被撞的都變了形,甚至臉頰上的那塊肉都不見了,隻是一眼,我便看不下去。
當時,他明知道對麵來了大車,卻還騎車直奔而去,那該是下了多大的決心?那是怎樣一種信念支持著他去求死?
他說欠我們母女的會努力補償,原來他不是說說,真正的時刻,他願意為我們豁出命來!
爸爸,我的爸爸!
雖然他從未盡一天責任,可是他卻有著天下所有爸爸對子女一樣的疼愛。
祈向潮把我帶出太平間,我半天都說不出話,整個人也像結了冰般的冷。
我和祈向潮還沒從死亡的悲痛裏走出來,警察又找上門來,“歐洛,祈向潮,有人舉報你們利用死者孫振海當年犯的錯,要挾他捐贈角膜,現在請協助我們回去調查。”
一聽這話我和祈向潮懵了,祈向潮直接就回駁,“上次我們已經說過了,我們沒有對死者做過任何暗示和引導他進行角膜移,這是誣告,是誹謗!”
麵對激動的祈向潮,這時他們又拿出一張羈押單來,“祈向潮是吧?你涉嫌詐死騙保,同時你在詐死之前,還涉嫌故意傷害他人,現在兩條罪名一起,請跟我們走一趟。”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