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時想,我是不是不該做廚師了,但是不做,又對不起師父,對不起我自己……”
馬承說完,又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棠鯉。
棠掌櫃是唯一一個相信他,肯用他的人。
棠鯉磨牙,這丁家兄弟,還真是無恥啊!
“這菜單上有丁家菜嗎?”棠鯉問道。
馬承連忙搖頭:“掌櫃的,您放心,絕對沒有。”
若是有了,便是給了丁家兄弟鬧事的會,給掌櫃的帶來麻煩。
馬承其實有時也很迷茫,他想要將傳承丁家菜,將丁家菜發揚光大,但是,做了丁家菜,會給丁家兄弟找茬的會,他不能坑害主家。但是不做丁家菜,還怎麽把丁家菜發揚光大?
他有時候也不知道他在堅持著什麽。
但是不堅持,徹底放棄廚師,他又不甘心,更對不起師父了。
反正,他就像走進了一個死胡同裏了。
“你可以做一道丁家菜給我嚐嚐嗎?”棠鯉問道。
馬承眼睛一亮。
掌櫃的居然想嚐丁家菜?
丁家菜,隻要多一個食客,都能讓他開心許久。
“好,掌櫃的您等著。”馬承歡歡喜喜地跑進了廚房。
棠鯉就在外麵等著,等了半個時辰左右,便見馬承端著一盤菜出來了。
馬承將菜放在棠鯉的麵前,掀開了蓋子。
棠鯉聞得一陣撲鼻而來的香氣,她拿著筷子嚐了一口,看著像是菇片,但是入口卻是魚肉味,很鮮美。
棠鯉一口氣吃了好幾口,放下筷子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盡。
不愧是丁家菜!
比她做的菜還要好吃。
她撿到寶了!
要是走這菜係,她絕對能掙得瓢盆滿缽!
棠鯉對著馬承豎起大拇指。
馬承很高興,掌櫃的喜歡就行。
“不如我們在菜單上加幾個你拿的丁家菜?”棠鯉想了想,“菜單上直接加一個分類,丁家菜。”
馬承愣住了。
掌櫃不僅讓他做丁家菜,還是以丁家菜的名義!
這對他而言,是求而不得的會。沒想到,掌櫃的居然會給他這樣的會。
但是……
“掌櫃的,若是把丁家菜放在菜單裏,那丁家兄弟就有了把柄,說酒樓偷了丁家菜,還可以去縣衙狀告酒樓。這樣對酒樓不好。”馬承道。
掌櫃的這份心讓他感動,但是他不能害了掌櫃的。
掌櫃的留下他本來就是一樁麻煩了。
“那你偷了丁家菜嗎?”棠鯉笑著問道。
馬承立即搖頭:“沒!是師父傳承給我的!”
“這不就得了?清者自清。”棠鯉道,“加上去,我說的,有事我兜著!”
馬承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棠鯉,眼淚光閃耀著,混雜著各種情緒。
棠鯉被一個年漢子用迷弟的眼神看著,有些不自在。
“其實還是我占了便宜。”棠鯉道。
“掌櫃的,您別這麽說,我以為我一輩子都沒法做丁家菜了。”馬承道。
丁家菜很快加在了菜單上。
萬事妥當,棠鯉挑了個好日子,正式開業。
開業前兩日,卻發生了一件事。
一些傳言在河東縣流傳開來。
“過幾天有個酒樓要開業,叫什麽凝風酒樓的,據說居然用了馬承做廚師!”
“馬承這個名字怎麽有些熟悉?”
“就是偷了丁家菜譜的那個!”
“哦哦,就是那個小偷廚師,這酒樓怎麽連這樣的廚師都用?”
“聽說丁家傳人還去勸過那酒樓的掌櫃,結果人家掌櫃根本不聽,執意用那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