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惶惶不安,看向掌櫃的。
他以前遇著這般情況,掌櫃的肯定會選擇趕走夥計,以安撫客人。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麽一份差事,要是丟了……
“原來你們讀書人都是這麽蠻不講理的嗎?”棠鯉笑眯眯道,“我這夥計都說了包廂已經訂滿了,你們非要逼著我們騰出一個包廂,你們讀書人連先來後到的道理都不懂?你們配稱讀書人嗎?”
棠鯉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掌櫃的居然……
夥計鬆了一口氣,也很感動。
那小廝則氣得跳腳:“你……我們老爺可是九亭先生!你居然說我們九亭先生不配做讀書人!”
“我管他什麽九亭先生,這般蠻不講理,就不配做讀書人!”
“你等著!”小廝指著棠鯉憤恨不平道。
棠鯉雙抱臂,下巴揚起,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模樣。
九亭先生氣得拂袖而去。
“掌櫃的……”夥計不安地叫道。
掌櫃的替他出頭,他很高興,但是若是得罪了九亭先生……
這位九亭先生的名氣,連他都知道。
“你再去做一件事。”棠鯉道。
“什麽事?”夥計連忙問道。
“樹一塊牌子,上麵寫著‘九亭先生與狗不準入內’。”棠鯉道。
棠鯉可記仇了,她還記得這‘九亭先生’之前是怎麽打擊大寶的,這樣的人,踏進她的酒樓,她都覺得惡心。
“嘎?”夥計愣住了。
那可是九亭先生啊,真樹一塊這樣的牌子,就徹底得罪九亭先生了。
雖然他也覺得很解氣,但是對酒樓的生意不太好……
“快去,還愣著幹嘛?天塌下來都有我頂著。”棠鯉道。
夥計這才連忙跑去了。
……
九亭先生快被氣死了。
他本來還等著那掌櫃的後悔莫及,卻沒想到等來的居然是她在酒樓門口樹了一塊牌子,把自己等同於狗!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憑著九亭先生的名聲,在河東縣是如魚得水,被一群人追捧奉承,覺得自己才學無雙,堪比真的九亭先生。
平時,那些人對他畢恭畢敬的,還沒人敢這般過分!
九亭先生氣得跳腳,雖然暗示其他讀書人不要去酒樓吃飯,導致那凝風酒樓的生意差了一些,但還是覺得不解氣。
他又讓身邊人去查了那掌櫃是什麽來頭。
“先生,這酒樓有縣老爺在背後撐腰呢,開業那一日,縣太爺去了。”
九亭先生驚訝:“居然有縣太爺撐腰。”然後嘀咕著道,“難怪那麽囂張了。”
這樣的話,就不能和這酒樓明著幹了。
“先生,您還記得衛子昂嗎?”小廝問道。
九亭先生想了想,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是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就是今年縣試的魁首,您還提過問題,結果他答得不好那個。”小廝繼續提醒道。
九亭先生這下想起來了:“是他啊,怎麽了?”
“這凝風酒樓掌櫃的,就是衛子昂的娘。”小廝道。
九亭先生這一下完全想起來了。
當初,在那聚賢居,便是這娘們不顧他的麵子,拉著那衛子昂和另外一縣試學子,就這麽走了!
好啊,這是新仇舊恨啊。
縣學學子……這是撞到他裏來了。
他沒法奈何得了凝風酒樓,難道還奈何不了兩個縣學的學生嗎?
九亭先生的臉上露出惡意滿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