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掌櫃說完,便氣哄哄地走了。
範月喜倒是鬆了一口氣。
看來金掌櫃並不知情,估計是下麵的人動了什麽手腳,這樣就好辦了。
棠鯉卻沒有那麽樂觀,她看人看得透徹,這金掌櫃明顯就是個偽君子,剛在那演戲呢。
果然,不一會兒,金掌櫃就回來了。
“金伯父,怎麽樣?”範月喜緊張問道。
金掌櫃輕歎了一口氣:“賢侄女啊,伯父對不起你啊。我剛去問清楚了,實在是現在米價貴啊,百文一鬥的價格,隻能買到這樣的米啊。一分錢一分貨,伯父也想給你好一點的米,但是虧不起啊。”
金掌櫃的神情很是無奈。
“前一段時間,米糧不知怎麽就漲了,收都收不到了。”
“怎麽可能……那發黴的米,怎麽可能要百文一鬥?!”範月喜難以置信道。
“金掌櫃,那好米怎麽賣?”棠鯉問道。
金掌櫃看了棠鯉一眼,這姑娘倒是上道。
“賢侄女的錢我不能賺,那我就按收購的原價,再加一些人工費,五百文一鬥吧。”金掌櫃道。
範月喜的眼睛一下瞪大了。
五百文一鬥?
這翻了五倍。
怎麽不去搶?
“金伯父,這些米可是給災民的,都是救命的米,您不能這樣。”範月喜道。
“賢侄女啊,我就是知道是給災民的,所以才沒掙錢啊。我比不上你們範家啊,我是商人,總不能做虧本的買賣吧?賢侄女要是覺得我的價格貴了在坑人,可以去別處看看啊。”金掌櫃笑眯眯道。
他說的客氣,其實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愛買買,不買滾’。
範月喜快氣死了。
“金掌櫃,那我們倉庫裏的五百袋發黴的米怎麽處理?當初可沒說花五百兩銀子買五百袋發黴的米。”棠鯉道。
金掌櫃看向棠鯉。
這女人的腦子比範月喜清醒多了,難忽悠一些。
“若是不想要,便可退還。”金老爺道。
棠鯉得了他這句話,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告辭了。”
說著,就拉著範月喜的手離開了。
金掌櫃看著她們的背影消失,輕哼一聲。
“有錢不掙是傻子!”
他可不是範家那些個傻子,這麽好的掙錢機會,怎能放過?
看看他這諾大的金家,再看看一貧如洗的範家,這就是聰明人和傻子的區別。
棠鯉和範月喜走出了金府,她們一出去,金府的門就狠狠關上了,態度很不好。
範月喜瞪著那緊緊關著的房門,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她與金家合作了這麽久,又有舊情在,真沒想到金家做得這麽絕,為了錢,居然連良心都不要了!
還真不是人!
棠鯉暗沉的眸子掃了一眼金家,然後看向範月喜:“月喜,河穀縣還有其他糧商嗎?”
“還有五家。”範月喜道,“我們去其他家看看?”
天已經黑了,但是這米糧的問題不解決,她晚上完全睡不著覺。
“好。”棠鯉道。
兩人沒有耽擱時間,乘上馬車,去往其他糧商的家裏,一家一家地拜訪。
“範小姐啊,我知道你是好人,救濟了那麽多災民,我也想出份力。但是,實在是沒辦法啊。沂州受難,百姓們收成都不好,我們都收不到糧食呢。”
“米糧的事我實在幫不上忙,這是十兩銀子,也是我的一點心意,範小姐,你趕緊收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