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殊也看了那封信。
“一封信也證明不了你們的身份。”趙殊道,“要麽你們也造一件火器出來看看?”
宴小端輕嗤一聲:“妄想!”
宴四爺開口:“我們宴家有家規,火藥不能用於造火器,所以少主才拒絕。”
“那如何證明你們是真宴家人?”趙殊道。
“宴卓是叛徒,圖紙也是他偷的,他並不會造火器。”宴四爺道。
“但是他造出了震天雷。”趙殊道。
“震天雷是基礎,宴家人都會造,但是其他的就難了。”宴四爺道。
“胡說,宴先生正在造火炮。”
宴四爺看向宴卓,似笑非笑:“你會造火炮?”
宴卓的目光垂下去,沒有說話。
“宴先生自然會!”趙殊道。
周帝適時開口:“你們各執一理,難以分辨真假。當然,我們大周對宴家是十分尊重的。若是有誰做出損害宴家之事,定當同仇敵愾!這樣吧,還是用事實說話,以此判斷真假。”
周帝看向宴小端和宴四爺:“二位先在大周住一段時日,大周的風土人情相當有趣,我會派人陪著二位。”周帝又看向宴卓,“宴先生,這火炮,你覺得還需多久造出來?”
宴卓其實也說不準,他對火炮也是一知半解啊!
他想了想,含糊道:“幾個月吧,火炮這種高難度的火器……”
“十天。”周帝道,“十天請宴先生造出火炮,證實自己宴家人的身份。宴先生覺得可行嗎?”
周帝的語氣很強硬。
宴卓覺得頭昏,想拒絕……
趙殊了解父皇,這個時候,根本沒拒絕的權力。
而且,這要是拒絕了,不是直接表明自己不會造火炮嗎?
火炮已經快成型了,趙殊覺得十天夠了。
趙殊道:“宴先生,你是宴家人,沒問題的。”
要是搖頭,就不是宴家人。
宴卓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落到架在火上烤的地步。
宴卓被趕鴨子上架,隻能點頭。
這件事便被這麽定下了。
宴小端和宴四爺被奉為座上賓,被請到一座繁華的院子裏住下。
“這大周皇帝真是個老狐狸。”宴四爺道。
說的話,完全把自己摘出來,不得罪宴家。
這般處理方式,他們確實也沒法有異議。
“十天,宴卓肯定造不出來火炮。”宴小端道,“給他十個月都不行。”
“那就等著看好戲。”宴四爺看著大街上的人來人往,目光不受控製地盯著幾個美人看,“大周的美人真多,皮膚真細膩,和大齊美人比,別有一番風情……”
“四叔,美色害人,你收著點,別被人鑽了空子。”宴小端提醒道。
宴四爺點了點頭:“知道了。”
心裏卻蠢蠢欲動起來。
火器司。
周帝已經離去,客廳中隻剩下趙殊與宴卓二人。
趙殊看著宴卓,笑著道:“宴先生,這十天要辛苦你了,我對這新火器的威力可是好奇的很。”
事已至此,宴卓硬著頭皮點頭:“王爺到時候便可以見識到了。”
趙殊走後,宴卓的身體一下軟了下去,靠著椅子,閉目思索。
他的腦袋亂哄哄的,好一會兒才理出一條思路。
那封信上有家主的印記,看來義父已經醒過來了,那姑母……
姑母恐怕凶多吉少。
沒有人護著他了。
他如今已是宴家的叛徒。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火炮造出來,獲得大周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