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公主朝著呂安撲去,呂安卻後退了兩步避開,神色漠然。
“呂郎……”
呂安將一樣東西遞給安月公主,安月公主看清那東西。
竟是一封休書!
“夫妻十八年,大夢一場,這本來就是一場錯誤。你的欺騙,我的懦弱,一起害死了安娘,讓她在枯井中十八年,不見天日,我不會原諒你,也不會原諒我自己。至此,我們恩斷義絕,再無幹係。”呂安冷漠道,轉身離去。
安月公主站在那裏,眼中的光彩一點點消失,隻剩徹骨的絕望。
這一次,她真的後悔了。
她不該對烏家下手的,至少她不會失去她的郎君。
現在,她什麽都沒有了!
……
宮中。
王貴妃手中撚著花,聽著心腹的匯報,很失望。
“本來以為兩敗俱傷,結果是一方壓著一方打啊。”
呂玄的死,是她做的。
她這樣做,便是想安月和棠鯉鬥,然後她坐山觀虎鬥。
她真沒想到,安月公主看著厲害,其實就是一紙老虎,一戳就破了。
棠鯉那邊居然毫發無損。
不過,也並非沒有用處,棠鯉這下,是把呂閣老得罪得透透的了!
呂閣老這老狐狸,可沒安月公主這麽好對付。
王貴妃想著,不由得勾起一抹笑。
……
安月公主的死訊傳來的時候,呂安正將自己關在屋中,發呆,聽聞此言,神色也無甚變化。
“她是自盡的,畢竟是公主,我派人去替她斂屍。”呂閣老道。
這是他猜測的皇帝的意思,安月公主給皇族蒙羞,但是畢竟是皇帝的妹妹,呂家這麽做,其實是替皇帝做的。
呂閣老看著邋遢的呂安,眉頭皺起:“你還要頹廢到什麽時候?自己的公事也不處理!”
呂安原為武將,後受了重傷,便留在京中為官了。
他任兵部侍郎,乃是重職。
眼看尚書老了,若是這般下去,尚書的職位定是他的。
“父親,我已向尚書大人請辭。”呂安道。
“胡鬧,你的辭官書我已經壓下去了,收拾一下,回兵部幹活去!”呂閣老聲音威嚴道。
“因為一個女人就變成這樣,你還記得你姓呂嗎?”呂閣老繼續道。
呂安看向桌子上,他給虞安娘和孩子立的牌位,訥訥的。
“父親,對不起……”
呂閣老快氣死了,拂袖而去。
呂家若是有一兵部尚書,那便是如虎添翼。
他本來對這長子寄予厚望的,現在卻弄成這樣!
烏家!
他又記上一筆。
查!
他要去查烏煜!
抓到把柄,把他摁下去!
十一月,寒氣凜冽。
暖陽穿破雲層照耀在身上,顯得格外溫暖。
棠鯉穿著一件紅色的小襖,露出一張嬌俏的小臉,明眸皓齒,縱然生下兩個小寶寶,她的身型並沒有變化,隻被養胖一些,顯得豐腴幾分。
她的手被一隻大手包裹著。
衛擎穿著黑色錦衣,袖口雲紋,腰間係著寬腰帶,勾勒出勁瘦的腰身。他的身型高大,棠鯉高到他的肩膀上,與他站在一起,顯得格外嬌小。
夫妻倆牽著小手,穿街走巷,別有趣味。
衛擎太忙了,鮮少休假,兩人很少這種相處機會。
這般走著,仿佛回到兩人還在小山村的時候,吃完飯後,一起消食的日子。
偶爾,走到沒人的小巷,衛擎會突然低頭湊近,偷一個吻,宛若偷腥成功的貓兒似的,笑得格外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