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養不屬於這裏,謝柏庭就不強留他了,但還是勸謝天養多留一日,給他個機會替他踐行。
隻是晚一天離開,謝天養答應了,他在寧朝京都這幾個月是他自七歲流浪起過的最開心的日子了,他結識了不少肝膽相照的朋友,和他們相處的很愉快。
要不是怕戰亂起,想找到家人,他甚至動過在寧朝京都待一輩子的念頭。
不過他四處流浪慣了,不論找到還是找不到家人,終有一日,他還會來這裏走一走,會會好友的。
蘇棠在心底祝願他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家人,一家團聚。
淨手後,蘇棠和謝柏庭坐下來陪皇上吃午膳。
一頓午膳,邊吃邊聊,吃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歇。
正端茶漱口呢,外麵進來一公公,送來個好消息——
顧太傅進京了。
不僅進京了,而且已經進宮了,就快到禦書房了。
皇上聽了龍心大悅,當即起身。
從偏殿出去,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一年約五十五六的老者走過來,他頭發白了幾縷,但精神抖擻,看一眼就覺得這老人家博學古今,學識淵博。
不用問,這位肯定就是顧太傅了。
左相帶路,說話的神態都有些小心翼翼,秦晃跟在身後,秦問不在。
蘇棠覺得有些奇怪,左相派秦晃秦問一起去益州接的顧太傅,如今成功把人接回來,差事辦的漂亮,皇上肯定會嘉獎,該一起進宮才是啊。
等近前,顧太傅要跪下給皇上行禮,他才屈膝,皇上伸手一托,將他扶起,“顧太傅辭官還鄉十年,朕盼您還朝盼了十年,朕還怕您對朕失望,不肯回來呢。”
顧太傅眼底老淚閃爍,“皇上折煞老臣了。”
皇上請顧太傅進禦書房說話。
進了禦書房,皇上把蘇棠和謝柏庭介紹給顧太傅認識,看到他們兩,顧太傅是笑容滿麵,笑道,“雖然益州距離京都有幾百裏,但公主和駙馬的事跡,老臣也聽說了。”
扳倒宋國公,他們兩功不可沒。
蘇棠和謝柏庭謙虛了兩句,秦晃才上前給皇上請安,皇上見隻他一人,問左相道,“朕記得你把兩個兒子都派去接顧太傅了,怎麽就他一人進宮了?”
左相一聽,忙跪下道,“皇上,臣教子無方,還請皇上責罰……”
皇上眉頭一攏,“秦問犯什麽錯了?”
左相回道,“孽子奉命去請顧太傅,臨出門前,臣耳提麵命,讓他收斂土匪心性,誰想到了益州,還是把臣的叮囑忘的一幹二淨,險些傷了顧太傅……”
蘇棠就站在自家堂兄秦晃身邊,小聲問道,“怎麽會差點傷到顧太傅?”
秦晃抽了下嘴角道,“顧太傅過慣了閑雲野鶴的生活,不願再入朝為官,我和秦問幾次登門,顧太傅都不肯隨我們回京,眼看著再不啟程就要耽誤秋闈了,秦問就用了點非常手段……”
說到這裏,秦晃停下來,蘇棠好奇心被勾起,“什麽非常手段?”
“他把顧太傅抓了……”
秦晃的嗓音都在飄。
蘇棠,“……”
謝柏庭,“……”
秦問他是真敢啊。